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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法国网友小赵网聊 之七
唐夫
              与法国网友小赵网聊 之七

                       唐夫

   “唐兄,你为天下人泣血而书,天下人又有几人记得你?由此可见负你的是天下人,唉,如果唐兄游意大利西班牙,法国住在我这里没有问题的。我当陪唐兄畅游一番。望地中海而抒怀,岂不快哉!”

    我查阅凯迪网络,见你此语,真不知从何而言,重语也!
“泣血而书”还不至于,非作隶书的苦奴,非抱石投江的屈原,非被骟割的司马迁,我仅是个离乡背井,初衷于彻底脱离家国的流浪人,终身四处碰壁的失败者,我又像个孤独的梦游狂,冥冥中的启示要我把生命的足迹,作为同胞茶余饭后的谈资;如可能,也给歹徒一丝心悸,勇士一豪酒气,让这个失去脊梁骨的民族,能革面洗心反思。不然,到“黄祸”凛空突降(我有这样预感),芸芸众生就不是1960年死亡四千万的惨象可喻。说来,我很自私,父母弟妹和亲朋都在那片黄土地上,被灰尘蒙住眼睛和心窍,还乐融融至昏聩到视而不见触目惊心的现实。

    感激矣!有这话,唐夫写到白发苍苍也心足。我肯定要来法国意大利(还有希腊),那是我神往的世界经典文化的历史宝库。等我回国返程后,你有空,我们(说是说,网络啊?)结伴周游南欧。反之,我早对你说过,来芬兰住我这里。有间房空着。

    上篇我定名为外一章,那是因为内容针对了“那些酸霉菌”,本想连续聊我横穿南美篇章。由于昨天(此时已是前天了)说浪费的五小时,生活日程出现插曲,我认为值得书写,又别开生面,将我在芬兰的生活与生涯并容进来。这样,使我惶然间像走到开阔而又笔直的大道,那纵横交错的生命歧途,千丝万缕的小路都将像丝绸锦缎的经纬,穿越交汇,波澜壮阔。也让我的创作走出颈瓶,像驾驶一部越野快车历经丛林和荆棘的羁绊,终于高速奔驰。

    漫说,我用十年时间完成此书,大概是部振聋发聩的名著,就这样的胡思乱想之前,我始终没有找到触点。马尔克斯为《百年孤独》构思十年也找不到动笔起因,1961年我从哥伦比亚来到墨西哥的偶然机会遇到鲁尔福,才来灵感。从此,一部历经十八年呕心沥血的世界名著,那文字才滔滔不绝在他的笔下欷欷闪光。某种意义而言,你给了我同样的感触。但我不想用他那辽阔的幻觉写法(也无需或无能吧),我将用最坚实的笔调,像脚印踏进深深的雪坑,用那印象来捐献读者。为此,我的文字必须:真……实!
当我写作的时侯,我已经分离为二:书中的我是一个实实在在,一个丑陋于高尚,卑贱于尊严,扭曲于正直的中国人;而写作的我(不想我在美国海川的笔名――你知道的――被“不幸”而言中)是个驾驭太空,纵观寰宇,往来如电,飘逸神骏的幽灵。

    所以,我不会原谅自己今生今世的过失,包容自己任何见不得人的罪行。
    因为,我已经不是我了。

    为此,我不想把这网聊篇章断裂,也属于回忆、穿插、倒叙系列,就像我曾是知青,秋收在院坝与农民一快,把全年的汗水和希望,喜悦和痛苦,通通化为金灿灿的黄谷倒进口袋,而后竭尽全力挑去“被没收”;我的文字就要这样,我的口袋无形而有形,当它装满了最好的粮食,沉甸甸的献给黄土地没收的时侯,我会说:“看!这是你给我的一切,我可以问心无愧了。”

    说回来,昨天我浪费的五小时,是指下午四点出发,九点过完结,还“心有余悸”,这点时间我用来写作或读书,多好。可人的生活范畴又无法固定,比不得不锈钢螺丝,拧紧就罢。为你阅读之便,我现在想干脆分段落篇章,详细交错,把芬兰融进。不过,你放心,南美我会间插。
毕竟,在芬兰的生活与人物,对我的生涯占有极大比重。这是个值得大书特书的国家和人民。

    好,下面开使。


                      我的芬兰挚友――美国人诶罗。


    诶罗是成长在美国的芬兰人,我们认识十几年,彼此住家距离仅三公里左右。那是我常去参加教会礼拜并学习圣经的年代,认识诶罗于赫尔新基的国际基督教会。那是著名景点――在凸出地面几十米的石山,挖空砌无柱顶的石头教堂,是芬兰人根据圣经描述耶稣殉难后,升天于石墓的旨意建筑。至今这座石头教堂被喻为建筑奇观。每天游客络绎不绝。但礼拜那两小时只能“外观(实际也在内)”。诶罗每周必去礼拜,他是教会核心成员。我曾在那里,他还不到五十岁,当我俩熟悉后聊天说岁月,才知他比我长十岁不多一天,不少一天。真缘分啊。多少年来,凡我有事求助,他那笑嘻嘻的面容,纯正的美国口音,悦耳动听的短语只有:Yes!或 Yes I do…..(行,就这样。)

    来芬兰后我一直养车,这个“养”字大概是用过车者共同体会。直到去年才决定扔了不用,我经常整天不出门,不下楼,为偶尔需车而长年累月停放车场和担负保险及折旧等费用,实在多余。我那部很不错的雪铁龙(国内叫富康)车,曾随我奔驰挪威北极峰巅,南下直扑德国柏林,见车超车,轻快敏捷,在那群山悬崖,一面辽阔深邃,面貌文静而又凶险诡秘的大海;一边是扭曲起伏的狭窄而又质地极好的路面,在挪威――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海盗国――最北部“飞流直下”,我的雪铁龙使一路奔驰宝马通通“望尘莫及。”唉!“好汉”不提当年勇。落到今天,我还不如当年秦琼卖马,就求到卖二手的老板麾下,让他来白白“牵”去,“宰杀分解”为块块出售,那车轮胎几乎全新,备胎是我在德国因为飞驰过分,两度爆胎而买的崭新轮胎,花了53美金,一次没用,我懒得拆卸,现在不但不要一分钱,还幸灾乐祸。本来投稿到卖车“黄页广告”也能获得青睐而折价收益。停放一年不用的车,这是最好的命运啦。
眼下冰天雪地,如果我仍然用摩托(去年整个冬天我骑摩托去工作,每天往返三十多公里,零下二十几度也然,吓到世界赛车名家的国度者,芬兰工友对我摇头而笑――不可理解)会一溜烟把来车吓歪,警察脸红,医院急救或离开地球无所谓,但要我找红药水贴伤湿膏就嫌麻烦,万一指头手腕或关节弄丢,这文章你就看不到啦。

    为此,我要用车,诶罗义不容辞在电话里只问时间地点,我想就他进市区方便的时侯顺道则好。于是,约定周三下午,他准时驾驶那不好不坏,不新不旧――去年又换了部依然那样――的日本车向我开来。那是教会朋友半给半卖,让他升级的玩具。其实,他用车时间仍然少,比我更喜欢车而已。

    门前的路边雪地我站了不到三分钟――顺便将带上的数码相机对着茫茫的环境“啼嗒扫射”――就看到诶罗的车出现。“You are always by the right time!――哟-啊-窝儿喂日-摆-得-瑞特-胎门(你总是准时到达)。”诶罗推开车门时我对他这么一笑。他微微点头,那意思是老习惯啦,不用说。

    风雪天,地面雪沙厚积,清洁车还不及完全扫除,明显感觉这车被地面轻轻戏弄,但驾驶技术绝对一流的诶罗,由我放心大胆拍摄周围,懒得出门的我,当机会给“天使”留影。自然――这篇文章――比任何大师的作品都好,怎么抓住上帝的灵感,是很深奥的诗篇。管他的,我胡乱拍摄。也对诶罗照照。“嗨!”你也该买部这样的相机,配电脑方便,给你的亲朋。“我明天去买电脑。”诶罗开着车,注视前面。我知道他有两部电脑,也是教会朋友更新之后给予他的,我有次去他家要他帮我处理芬兰邮件,看他的网速,我真想把他的电脑摔掉。可他的耐心就是好,一再挽留我,“再等等,就发送了!”他这么说,弄得我进退两难,后悔不该找他。而今他自己更新换代,可能是多年的愿望。此时此刻,车声隆隆,我看着诶罗,透过他那略显苍老的肤色,想我已经熟悉了他千言万语告诉过我的那流逝的时间

    诶罗年青时候英俊,照片看:个子威武,戎装军械,瓜子脸,高鼻梁,肤色净白,是姑娘梦寐以求的王子。可怜的时间把他摧残为丘杰尔模样,厚实的臂膀,便便大腹,体重100公斤的架势,走到哪里都不会有“拉郎配”好运。在《我的初恋》文里,我形容过我外公的结拜兄弟――李缨,我们叫他嘎嘎,也是同样。这世界真奇怪啊,不同人种,有同样的面貌。诶罗肤色白,秃顶利害,他把耳朵上的头发留住,绕额头上一圈,经过十几根头发努力,在镜里对他微笑。那可怜而又忠实的“卫士”守卫在“祖国边疆”。后面是光秃秃的“喜马拉雅”,不反修防修,还和他作对,不时用手那么一抹,是诶罗的习惯。有时我开玩笑:“You are so close to sun――哟-啊-守――克老实-吐-伞。你和太阳之间的距离最近啊。” 他会用沉思表情,无所谓而又无可奈何的回道:“I do not kown when I was young that……哎――嘟――搂铁――偻,吻-哎――窝日羊。我也不知道啊,很年青就…..。”

    诶罗喜欢运动,现零下二十多度,他还骑车十几公里到远处超市中心去购物(近处有,他认为那最便宜),在超市里的咖啡店小饮之后,买上牛奶面包果汁菜蔬等放进单车架篓,又骑回来。有时候他会表情丰富对我说:“嗨,我那天下坡飞驰达50公里。” 每听他炫耀,我就说:“You are crazy!――哟-啊-克雷日。你发疯啊!”对这上纲上线,他赶忙辩解No!no,I was nobody there――搂-搂-艾-嗦-偻簸敌惹儿(不!不,我看没人才那样)。昨天他还兴致勃勃对我说他计划今年骑车4000公里,去年是3500公里。年年加码,六十四岁的家伙,还那么“冒失!”唉!美国人呀。

    说到美国,就牵连到诶罗的家史不妙,还有点凄凉。
    父母亲很早离婚,诶罗十七岁随母到美国,那是舅舅要妈妈去,他在密西肯州读过高中之后,考进医科大学,立志为“黑求恩(嗨嗨,现在不能‘白’了)”。时逢越战,美国那著名的战争宣传画“I want to you!――艾-望图-哟!(我――山拇大叔――需要你)”,一根粗壮有力的指头由老绅士的半身西装革履上指出来,让年青热血沸腾,踊跃前线捐躯。于是,诶罗中断学业背上行装,本是野战排做军队的医务员,却“发配”到台湾,日本,新加坡等国服役三年。当他告诉我同时体检的同学和朋友,有的就一去不返了,那神色是说不出的平静而又惋惜。而后,他转业不复员,在美军西海岸为特种海防军上尉,百多士兵在他的麾下,巡视着美丽间海岸。二十七年行伍生涯中,他讨了美国老婆,生了一对机灵的双胞胎女儿。有一套豪华的住宅,四轮驱动大吉普,周围花园,宽阔的原野在照片帮他缅怀美国生涯。
    每当我每说自己的女儿时,他也“如数家珍”。
    呵呵,想不到男人还有交换女儿经的情趣,将来你的生活到位,就知道啦。

    我说他家史不妙是孝心惹起,十七年前他回芬兰看望母亲,老人退休叶落归根,爱芬兰啊,那时侯才六十多岁,至今八十多依然健康。其间,和他那十几年的发妻兴也趣勃勃,一再摇他膀子耍骄(设想的)要来这个神秘的国家观光。就这样,一家人兴致勃勃,不回则罢,一回就将诶罗推进绝境,直到今天。

    我说的绝境是指他家破人不亡(现在也亡,前妻去年因癌症逝世)。
    1987年他带领全家回国游山玩水,看望母亲和亲属,英气勃勃的海军官员,收入颇丰,何等踌躇志满,无忧无虑的生活,健全的环境和很谐意的军职。那次度假之后,他的妻子(哦,是医院护士)…….

    别忙,等等,我写到此,腰臂在抗议,起来到阳台想去抽支烟…..,
    才开了双门(这里都是双层门窗),呵呵,大雪纷纷嚷嚷,无声有声,漫空茫茫,厚厚覆盖了地面,无法下足,我急忙用长手柄的横条刮刷(中国没有这样的工具,使用很方便),将雪花刮到傍边,再穿上风雪衣去吞云吐雾.前次吸烟时还雪花亲近扑来,清凉温馨,极目看,蒙蒙梨花飘飞四溢,密密如灯蛾舞蹈。两小时后的现在,气温突降到接近零下二十度,雪花变成雪沙,颗颗晶莹,飞身闪烁,像粒粒瑞士名表用来镶嵌的瓒石,美极,在天堂就不一样,我只恨背上没有冒出翅膀,不然就飞出去转一圈再回来抽烟。再看,所有的房屋楼舍,道路,林间都被厚厚雪粉打扮,像热恋中的少女那么宁静安适。多美的环境啊,不尽的舒畅情怀忽忽撞击我心。要不是赶着写此篇,我会把雪的灵感,冰的风采,玉的价值,用诗来轻轻展现。唉!算啦,现在爱写诗的比看的多,只把句子分段排列就是诗人,各自念得油头滑脑,关我屁事呀?懒得去“鹤立鸡群”讨嫌。还是唠叨世界景物季节和人情事故好。
    语言嘛,只要鬼斧神工,无处不诗。
    打住!太累了。

――待续――
2006-2-3 凌晨五点毕
芬兰 [2/2/2006 10:14: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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