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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冯楚<二百五的诗人单挑东莞>
蒋品超


近日,东莞《长安》报文树成先生寄来了35大闷!这是我收到的第四笔诗歌稿费,想来不胜希嘘。为此发生的一系列身份变异,也颇为有趣。第一笔来自《南方新世纪文坛》报,我的一篇《远离诗江湖》,让大评家、责编、有冷酷杀手之称的张柠同志相中,弄了近半个版,并寄来180大闷,刷新诗歌记录。这让我好是兴奋了一阵子,跑到邮局去兑钱。邮局说笔名不是作者的实名,要证明是同一个人,得有三级证明,本人的身份证、务工证、及单位公章和董事长亲笔签名。这样一下来,我的那一笔稿费,还不及跑公章的钱。但我还是遵照邮局的霸王条款,求东告西,一一地执行了,总算取回了那笔具有历史意义的巨款。

随后这个文章先后在很多报纸转发了,其中我得到的样报刊有《诗选刊》、《新安晚报》、《阵地诗报》、《西北文化》、《联合文艺》等,但寄来的稿费只有《新安晚报》一家,标准是200大闷。版面责编是黄胜从,并还配有一幅杂图,一个肥胖富态的眼镜男人,巨乳式的胸部挂一块大牌,上面写:“瞧!一不留心就成了个伟大诗人”。仔细揣摩那画,有八成像是伊沙了。不过,这次我还是积累以往的经验,先将三级证明办好,前往邮局兑钱,心里盼望着下一次汇款单的到来。记得在武汉时,有一次去寻校园桂冠诗人徐鲁(汪国真第二之称),登上那八层的湖北新闻出版局文学艺术中心楼,在少儿出版社一角,徐鲁开始有些大诗人派头了。凭着是徐迟的得意门生,又是其亲自授予的文集遗产整理者,让徐的儿孙后代都生了妒意的。我请他吃饭,他当然是有些小视了,但又要做得礼谦一些。毕竟他是早已有了中国诗坛上的谦谦君子之美誉。因而其拒绝和理让,我并无不好的感受。他拿出一打汇款单来说,先要去邮局兑钱,否则会过期不办,我也就不再强求了。

现在想来,过期之说的确是很麻烦的。我急起直追来到邮局。这回是一刀切的新规定了。凡没有实名身份证取款的,任何理由都不办理。我硬是与伟大的国企业主们沟通了一个小时,从宪法到民法到消费法,再到具体的人权之重,再到美国特殊性法令之样板,弄得那局长大爷不知所措,以为我是神经病,以保安的武力威胁,要将我送到神经病院。但是东莞没有神经病院,只有老人院。我想那天若真的是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说不定东莞第二个伟大诗人食指同志又是诞生了。可惜他们没有那么做,这是东莞文化自由的眼光局限,看钱不看人,务实不务虚。北京不把食指送进疯人院,那就不是北京了。那个局长下令,说是将我的那个汇款单退回原报社了。我与那边也联系了两次,但最后也就没有了消息。反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款还是在国企里头转嘛。但冯楚这个名字,却渐渐的就有些名气起来。我也决心要重新换一个身份证了。

我又是找体制内同学,又是找人民外领导,又是托三大家族、八大部门,总算将冯楚这个身份证办了下来。洛阳诗人回轮虫写过一首很绝诗《身份证》,那种身份符号的承载之重,真是让人喟然长叹呀。一个诗人不就是从背叛这个符号开始,不断地从现实的荒诞,走向生命的寂灭吗?从此在东莞,我的另一个名字,也就从我的思想里,消弥得无影无踪了。只是偶然想到某一个存在问题时,孤独的惨败的记忆里,也就偶尔的回到这个由父母所命名的符号,并在迷茫的幻像里,反照出灵魂的痛感。而面具之下的社会学符号冯楚,从此承担了生活在当下的一切荣耀和耻辱的。美国佬炸南斯拉夫中国使馆那个五月,我就曾一个人举着大字报“战争有罪,东莞何为”?来到东莞沃尔玛超市游行示威,那感觉真是只有一个人游行的城市,特棒特爽。冯楚这个中国公安局里还找不到的名字,也赫然写在标语牌的下面。只是有一个中国保安赶过来,不允许我在美国的超市广场示威,好像那是美国的领土了。最后我沿着运河桥的东莞华侨大酒店、东莞宾馆游行,每一个地方都站半个小时。那些一个模式印出来的人民面孔和眼光,是如此的可爱、无知、好奇、又刻薄,许多人以为我是挂牌讨钱的人了。但唯有几个美国佬和香港客向我树起了大拇指。到了《东莞日报》门口时,一个人的游行,变成了两个人了。那个有钱人说他是温州鞋商,为我的正义勇敢所感动,要跟我游一把过过瘾。五月的太阳晒着我们的自由和正义,在从来没有狄更斯走过的城市里,只有我和这个城市的倒影。我们在《东莞日报》门口站了一个小时,才有记者出来见我们,并拍下了我俩的大照。第二天,东莞理工学院的学生才组织上街呈现爱国主义了。但一个人的游行头像,没有出现在报纸上,因为他已经不是主流文化了,他消失在暗藏的城市罪恶的深处。那不是我的一次行为艺术,也不是疯人院的诗人出街,也不是所谓的正义的民族爱国行动,而是我的潜意识里,有着人的、普遍性的恶的自醒。我需要文明来见证一个人的存在,不是政治文明的符号或者自由商品的物价。就是这样的,也就是卡夫卡的城堡中人,无法找到文明的出口,最后只有变成一只甲壳虫,行走在人们的眼皮低层,并将伟大的尊严彻底抹去。一个人游行的城市保留了冯楚这个符号而却抹杀了他的内心自由。

第三笔诗歌稿费单来临,也是有一番周折,那是去年的八月份了。我突然收到一份东莞《长安》报的样报,副刊上登了我的一首诗的节选部分,《八月,乡土的挽歌》是首长诗。我认为这是我的诗风转向沉实和理性化的开始,当然抒情的意味仍然很浓,这是我的根本特点。这首长诗本想在《世界诗人》信使上中英文对发的,以献给我母亲六十大寿。因为没有弄到翻译费,只有自已翻译。将汉诗译成英文,对照《大不列颠词典》搞了半个多月,还是不满意,最后错过选稿期,只有不发。现在,东莞的一家小报《长安》报发了,并随后寄来了一份35元汇款单。我从没向那个报投过稿子,因而对方舟能在我母亲六十大寿时,洽好发了这首诗,母亲看后真是非常高兴的了。在此我得向有心的诗人方舟,深表我的个人感激。只是这第三笔诗款还是没取回来,我的身份证,又是身份证问题,它留在广西北海,为儿子办理出生证了,错过了二个月的有效期,那汇款单又退了回去。我想这第四次汇款单,还是《长安》报补回的那一笔吧?

总算起来,三十年来的诗歌岁月,终于换回了215中华人民共和国大元,自加40元补贴一下(诗人大多数都是自已补贴自已),就是250元了。好!冯楚自此承担这个250的美名,将在中国诗歌江湖上再走一遭。诗人们,努力吧!当我们不再为东莞的街头出现了狄更斯而兴奋,而是为冯楚变成了王小波那头特立独行的猪而叫好,并把不爱钱的诗人的自由,送到了国家疯人院,东莞才是真正的文化起来了。夜色之下,魅力的东莞,陷入了街头时髦女郎(在尹丽川的美学意境里是自由的僵尸)的斜视里,而那头特立独行的猪却在独自吟咏:

走在月光下
走在寂静里
而我的阳具却倒挂着(王小波)

这头猪显然比狄更斯更幸福,比卡夫卡更自由。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的诗爷们?我的诗奶们?

冯楚2006-2-11于东莞世博大厦
(为赵原主编〈东莞时尚〉杂志特约 上期特约是赵原:狄更斯和东莞)

冯楚诗歌博客:八月,乡土的挽歌
http://blog.sina.com.cn/u/47cc880e0100012u
 
[2/13/2006 1:37: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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