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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6洛杉矶 见东海一枭先生修改稿,为李洪志先生诗作一辨
蒋品超

网上看到李洪志先生表情言志的一首诗《难》及东海一枭先生对此诗的修改,知道东海先生是文字行家,是出自文人的求胜与娱乐,本以为没必要一谈,但两相比较,觉得改诗与原诗意味相去甚远,为维护一种真实,因为原诗确实要好过好诗,因此,随兴附文一辨。

应该说现代人作古体诗其实大多已与古诗要求的格律有了很大偏差。东海一枭先生也在改稿的说明说过此诗及原诗没合各律的原因,也就是说对此诗合不合格律其实不必强求,且今人写古诗若言新奇的手法也应该并不为人们以为然,那么现在我所要辨的就只针对诗的内涵了。下面是我的理解与辨别。

的确,通常情况“忧”与“愁”是连在一起的,一般时候人们似乎没觉得它们有什么区别,而要深究,特别对于古诗,字字是金,不仔细惦量是不行的。而要究实质,则“忧”与“愁”是有区别的。“忧”是指担心,通常“忧”是源于烦恼,它不一定代表著困苦,而“愁”则程度要重些,接近悲哀、悲悯,指心境陷入一中困苦。我一组诗中有这样一诗:

之五:此刻谁能知我心忧
   
   道过了珍重
   思念是曲曲折折的
   欲前不前
   欲后不后
   到底是背叛还是信守
   是忠贞还是引诱
   抬起挥别的衣袖
   谁能知我心忧
   谁能知我心忧

这里“忧” 就只有“忧心” “烦恼”的意思,这里的“忧”若用“愁”来代替就显得言重了。我有另一诗

   <苦闷>
   
   苦闷的心事
   让我成天寡欢郁闷
   一事无成
   谁会知道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高洁和平庸
   都在泥沼里陷身
   世界已是一片混沌
   当漆黑麻木了所有的眼睛
   谁还来关心星星的责任


极好佐证愁的情绪,你说是“忧” 就显得没说准它的程度

就我的感觉“忧”重在深度,而“愁”则不止深度更有广度。所以东海一枭在这个字的修改上指想到了文字层面,即所谓“为艺术” ,而没有体会或者说没有进入一种心境,即人的境界。

另外,东海在改诗的注解说:“诗中‘洪微’这个词有点费解。中医有此名词,所谓:病有内外之殊,脉有洪微之别。显然这儿不是指脉象。洪为至大,微为至小,可用洪微形容宇宙万物,但根据诗意,这么理解似也不对。在诗中,结尾两句言志发愿,与‘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意思差不多,淡些而已。或者,‘不出洪微不罢休’干脆就是不死不休之意吧?乃改成‘一身万死不言休!’,强化了原句之意,也切合‘教主’身份,呵呵。”

我以为用“一身万死不言休!”换去“不出洪微不罢休”实在没有原诗雄浑淳厚的境界!洪是大,微是小,既然是古诗,“洪微”是不该以为费解的。我们日常生活就常用一词“见微知巨” ,这“微”就是名词,指小的事物。那么“洪微”就是指大小事物,作为古诗这其实一点不牵强费解。其实对于一般人要说费解费解的是“不出洪微不罢休”的“出” ,如果没有一点古文功底,此处“出”的确不易懂。这里的“出”是古文中常见的“借代”手法,即以“出”代指“出入” ,我们的日常用语“出生入死” ,即为“出入生出入死” ,而古文以相反词的一个单词借代了此相反词。这是知识性问题,不涉诗的境界。

但若去体会“不出洪微不罢休”与“一身万死不言休”两句,则境界就见高下了。“不出洪微不罢休”是说不探知尽万事万物的究理就不罢休,而“一身万死不言休”是说(如果众生不得救)即使死一万次也罢休。前者体现的是智者的形象,后者体现的是勇士的形象。应该说这两句话,的确符合李洪志与东海一枭两位的形象。但我觉得东海不应该以自己的想法来强加给李洪志先生。不知是否?

附二诗:

李洪志原诗:难

千辛万苦十五秋
谁知正法苦与愁
只为众生能得救
不出洪微不罢休

东海一枭修改稿:难

谁知正法苦和忧?
万雪千霜十五秋!
只为众生能得度,
一身万死不言休!
[11/7/2005 2:48: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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