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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囚
雨文周

《心囚》

关于你
洛山矶的某地
是你的蜗居
那里离好莱坞不过
半个小时80码车速的距离
传说中的贝弗利山庄
也并非遥不可及
豪宅外的香车
香车里的美人
美人身后看不完的风景
只是
风景如画,对你
不过是一场
没有屏幕的无码电影
你只可暂且满足你的眼运
然后绕行,内里的秘密
你一辈子无法触及

而我
习惯穿梭曼哈顿
此起彼伏的缝隙里,用眼球
丈量帝国大厦的尖顶和我的脚趾头
究竟相差多少多少个厘米
洛克菲洛中心很美,很华丽
偏巧,我喜欢将他的下半身
恶作剧地踩在脚底
五大道的玻璃橱窗很煽情
有意无意,撩拨我脆弱的神经
恨不得将信用卡的尾数
加多很多很多的零
中央公园的空气很清新
那里的高级公寓一天的租金
我一个月的薪水恐怕也承受不起
每个星期总有那么几天
我会买一些“LOTTERY”
从1到9和阿拉伯数字叫劲
你的生辰,我的八字
或许会是下一轮的幸运
只是我从来没有耐心去等
等白色小球儿最终落入
谁家的口袋里

通常
正午十二点
我在纽约嚼着火腿三文治,而你
你在洛山矶的“STARBUCKS”
喝着咖啡,看早起的太阳
落在沙滩上的投影
傍晚六点,太阳偏西
过量的卡路里总抑止了我
对一顿可口饭菜的食欲。而你
和你的同事或许正谈论着
客户 订单 盈利
谈论大班饼屋的伯爵茶
会不会比你手指间的
那团烟云更让你
上瘾

偶尔
你我会在梦境里不期而遇
暗哑的声音,略带
面红耳赤的喘息,重复着
隔靴搔痒般的性爱游戏
那时候,通常天很黑
空气很暧昧,隔着天雾
月亮悄悄在星星
的尘脉里穿行

只是
很多时候我们很清醒
我圈地为牢——
纽约会是我的囚笼
你划线为界——
洛山矶依然是你逃不去的刑狱
我们无法摆脱各自的命运
我们无能为力,因为
“禁锢”已成为你我
无法逾越的
心囚
ny [12/30/2005 10:38: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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