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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文化的源--回看林人>
蒋品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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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在美国国际出版社论坛www.aiph.net一位叫看林人的写手在《蒋品超与他的诗》一文中对我对当今中国诗歌有些现象以善恶论文学的实质很不以为然,以为我粗暴、古板,象活在中世纪,没有现代人的幽默。这让我想起当初我进入中国网络不久看到的于坚等人对我评论诗文观点的排斥,说现代人是非观在淡化,人们对待人和物在转向没有立场,没有立场已经是现代社会的趋向。这里,于坚的声音就是中国文章界所以为并高唱的“后现代主义” 的一部分。
于坚所说没有立场,是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指对具体的事物不带立场,因为有立场就有分歧,有分歧就在具体的事情上失去合作可能,合作不成。于坚从自身诸多具体事情是在没有立场的前提下完成的这类中国社会特有的现象出发得出结论:现代社会人们越来越变得观念淡化,没有立场。譬如他要出一书,这书是他们的下半身和散乱得根本不是诗的口水文字,他们所找的出版者没带不能写下半身和不是诗不能出的立场,他的书就出出来了,他与出版者的合作就成功了。
而就其实,他们其实也有立场,出书就是他们的立场,而且是他们谋名谋利的重要立场!因此为要出书,其他所有原则所有立场都失去。而他们失去的立场与原则对于大多数人则至关重要,如那些荒淫糜乱的“下半身作品”在败坏人类道德祸害无知者;那些非诗之口水文字让年轻人迷失,在诗与非诗间找不到方向。深究下去,失去立场,没有原则,这正是现今中国社会腐败堕落的根源!而如于坚之类却高叫这是人类发展的文化趋势,是现代社会的先锋文化“后现代主义” ;且将把握原则、讲求立场说成没有幽默,他们的一词幽默,抹杀了人类多少珍贵之物。
看林人和于坚们因为他们是处在中国政治体制不健全而出现的关系网社会,在这种关系网社会中,不象体制完善的国度,除去人心还有来自体制的制约,所以如果放弃公德放弃普世价值,他们就能成就个人之私,因此立场与原则对于他们要成的事是一种障隘。他们看到了那里有人们都在努力摈弃以图自己私欲的最大满足,以为身处现代社会的所有人都如那里人们在失去立场,他们不知道这正是那里落后的封建体制所衍生的关系网造成的对人与社会的敝害。中国的文化要发展要复兴,原则和立场是不可放弃不能没有的。原则和立场,就是中国文化发展与复兴之源。
我这里讲两件就发生在现今中国文坛的荒谬认识,人们就可以想象解决文化源流问题的重要。
一,中国文学的源是对人类当下情感的深层体验,不是中国显形文坛所责备的是胡适们掀起新文化运动对中国文学造成了破坏。
自从2001年我在网络倡导“反思历史、关注政治、悲悯民生”以来,中国网络的确有许多作者开始对政治进行关注、对历史进行反思,可是有一些反思却让人涕笑皆非。李少君与本人在网交流后获“明天、额尔古纳新诗双年展”诗歌评论大奖的《草根性与新诗的转型》一文,就责备胡适们对新诗的引进造成了中国新诗发展的障隘。最近又看到另一位大学文学教授YK也在网络发表类似观点。前者是责备胡适引进了西方的思潮,于是让中国新诗陷入对观点的执迷,以致使新诗常常只是观点的图解而失去了艺术性,后者则从语言出发,以为是因为胡适们从西方引进了诗歌的语言模式(该文的行文远没有此处本人陈述的那么明晰,虽然谈到语言,却只是笼统谈胡适对新诗的引进。我理解困扰他没总结出的观点,概念出来就应该是他头脑中在考虑关于语言模式的思考) 。
胡适们的确掀起过新文化运动,可是胡适们真的引进了新诗吗?胡适们根本没引进新诗!我在这里惊诧,而它却已是中国文坛人们的共识。诗歌作为一门艺术古已有之,诗歌的内容:喜怒哀怒等人类的情感,只要是人都会产生,无论新诗旧诗根本无从不同;新诗的语言:大白话,也不是胡适们引进的,宋朝就已有象模象样的白话小说《金瓶梅》,清末《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孽海花》白话小说更是泛滥;新诗的形式:分行,在中国旧体诗五言、七言中也早出现,古体分行长诗唐朝就盛行,如杜甫的三吏三别、白居易的《长恨歌》,李白的《梦游天母吟留别》。
胡适们提倡新文化运动,也就是白话文运动,其实只是引进了西方把口语也就是大白话用作书面语这件事,而大白话在当时人们的口头交流中其实一直存在,有些口语中的音甚至至今都没法写出该字,怎么能说胡适们引进了语言!因为西方把大白话用作书面语,且有与之相应的诗,诗也是将白话分行,胡适们说:我们推广如西方把大白话用作书面语的白话文运动,与白话文运动相应,我们的诗也如西方一样,是将白话分行。对于中国文化,胡适们真正做的只是此事!
所以,无论从内容到语言到形式,胡适们根本没引进新诗,只不过引进了西方将白话分行成诗的作法!责备是胡适们对新诗的引进造成了中国新诗发展的障隘,何其无知!任何一种语言从起始到成熟其书面语都会存在从简约的古体语到成熟的口语的过程,英文也有过十四行诗,这只与语言自身的发展和印刷术的进步有关。汉语发展到使用白话,这是语言发展的必然趋势,胡适们是在其由量变到质变的关键时刻起到过促进作用。
现今中国文学之所以似乎没有令人叹服的伟大著述,若谈诗歌,就是中国诗歌之所以似乎没有令人叹服的伟大著述,不是内容的问题,不是语言的问题,不是形式的问题,而是体验的问题,发掘的问题!中国特有的政治让许多天才失去了体验的机会,中国特有的政治让人们不敢去碰触这些伟大作品!如果以世俗的眼光衡量作品是否伟大,那么诺贝尔奖应该算一个检测器,北岛不是多次被推荐去叩这一艺术的金鼎吗?而我及如我一样的人们手持著比北岛艺术份量沉重得多的作品,至今却仍奔波于荒野,只在少数的人群流传,那些责备中国没有伟大作品是因为胡适们引进了新诗、制造了白话文运动所致的大学教授与文学评者,就我现场所感真心所悟,他们其实并不是真在关心中国文学,而刚好相反,是不敢碰触中国文化停滞、甚至倒退的确切原因,在那里附庸风雅故作姿态唱高调而已。
所以中国文学在对待如何写作与发现伟大作品的认识上,全然颠倒著艺术的源与流的问题,将因体验而产生的内容、语言、形式这些真正艺术之源生发的流视为源,将正埋没著真正伟大的作品而泛滥于显形文坛的平庸之作视为源,不只无知,更且荒谬!
二,中国文学的艺术之源是思想性,不是现今泛滥著的淫秽、堕落的娱乐性。
应该是不到两个月前,伊沙仍在斥责本人的作品没有艺术性,说我只谈政治、空洞的思想,缺乏艺术;且因我被台湾驻美经济文化办事处提名参选台湾总统文化奖,说大凡与政治搅在一起,都不会是好的艺术。伊沙,一位中国西安大学外语系教写作的教授,中国现今显形诗坛的当红诗人,居然依然出此论调,足见中国文坛对于文学的艺术性的认识何等让人悲哀!看看他那些让他甚为自负的所谓诗,除了性意识描写就是口水制造,可以说对于中国文化的发展毫无价值可言,甚至是一种阻隘。因为中国不择良莠的腐朽体制让他得以处居大学教职,因为中国这腐朽体制对那些麻痹人心志刺激人感官的淫秽之物的随性放纵,他竟然已成为中国显形诗坛一景。这就是中国文化不慎源流造成的恶果,中国政治的险恶造成人们不敢审慎文化的源流造成的祸害。
在他的贴后我跟有一贴:再教一把中国的文学教授:文学作为一门艺术,它有两大功能,一是思想性,一是娱乐性。在一个不成熟的社会,文学的思想性其任务远没有完成,即使是一个成熟的社会,文学的思想性也依然会存在。相对成熟的美国是获倾向文学的艺术性重在思想性的诺贝尔文学奖的最多的国家,就证明著这点。在一个艺术的思想性远没有结束的不成熟社会:中国,强调艺术的娱乐性,视娱乐性为艺术的最高价值,甚至超出人类的普遍道德准则,必将导致艺术脱离社会对艺术的真正渴求,让艺术陷入唐人的慨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商人重利轻离别”( 如张艺谋现象) 、“不问苍生问鬼神”(如海子现象)的悲哀。现今中国之所以有你这类淫秽、浅薄的所谓艺术盛行,就因中国文学的思想性难以得到体现。落后的中国若要有真正的文学,就必须文学的思想性得以切实彰显。
现今的中国文学,正陷入艺术认识的乱流,审慎思考艺术的源与流对中国文学何等迫切。
回到开篇谈到的主题,中国当今文化的源是什么呢?我以为与看林人、于坚的认知刚好相反,中国现今文化不是该失去原则与立场,而是重新找回并重塑失去的原则与立场,因为失去原则与立场,我们的文化听任屠城麻木不仁,于是就又有了法轮功的遭殃,恶在我们头顶一次又一次作恶;因为失去原则与立场,我们的文化一片堕落腐败,一部分人骄奢淫逸,醉生梦死,一部分人食不果腹,房不掩体,抗争连连;因为失去原则与立场,我们的文化欺善怕恶,人性扭曲,恶霸畅行无阻,弱小投诉无门……
现今中国文化的源,就是,找回并重塑失去的原则与立场!
2006/1/2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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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2006 11:33:08 PM] |
<找回文化的源--回看林人>
[#310: 7028, 2/1044] - 蒋品超 (1/14/2006 11:33:08 PM)
- 重申和整理:
[#349: 515, 2/959] - 看林人 (1/17/2006 10:16: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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