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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斧班门吐丝(诗)
唐夫
                                    
                     弄斧班门吐丝(诗)
 
                             唐 夫

    就昨天宏兄提问,之后见肖兄之说,更引起我对诗的看法,找到篇旧作,略加改动,当抛砖引玉。

    其实,我曾经很喜欢旧诗词。当学工的时侯,下了班就记背唐诗宋词。李白杜甫东坡稼轩的最爱,李清照,李煜,陆游等也朗读不烦。很多长诗也随口即诵。《庐山谣寄侍御虚舟》,《梦游天姥吟留别》,《蜀道难当然更是必须》(本地人嘛)。王勃《滕王阁序》我能背(现在不敢夸,有的段落记乱),这里他出格了。杜甫的:“两个黄鹂鸣翠鸟,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佩服得五体投地。其间的声,韵,对仗,意境都令人叫绝,神笔也,高山仰止。总会不由自主翻腾在胸,回肠荡气。那“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也隽美无比,其抑扬顿挫,余音绕梁,百闻不厌,百思不倦。谁想邯郸学步,完全无法企及。老柳驾驭文字的功夫,炉火纯青,而不含杂质。

    白居易说,“诗歌合为事而写,文章合为时而作。” 如果把时代比喻季节气候,诗歌该是树叶花草,由此管窥蠡测历史。屈原“离骚”,楚国日末穷途,梁鸿讥“五噫”,汉皇老羞成怒,李后主悲叹“虞美人”,国土易主,稼轩把栏拍遍,文天祥留取丹心,谭嗣同肝胆昆仑,都用诗歌敲起时代丧钟,可古人作诗,不平则鸣,幸好割喉技术尚晚,还留得青白。

    为什么诗歌会误入迷途呢?
    我想:至清代以来,外患内斗,奸雄横行,乌烟瘴气整个世纪,百姓饥寒交迫,宦官骄奢淫逸,没有安定的社会秩序,优良的法制环境,思想走极端,自我否定,中国那点纲常被日本杀伐,以列宁的狡诈和斯大林的残忍诱惑了中国那批歹徒,以陈独秀李大钊等人为首揎起“五四运动(此为大患)”对国体文化摧毁,弄成枯藤老树。悲剧直到今天还在演绎(很多人被灌注头脑漏水而识不透)。我们又惯于产石敬塘,吴三桂,孙中山等祸国殃民之徒。五十年代虐杀文人,强奸民意为千古绝唱。诗歌也患小儿麻痹症,文章尽是瞎说八道,令人嘘唏。

    中国曾以诗国著称,纵观百年来,自从诗歌变革体裁,还没有分量相当的“鼓与呼”诗人。 假话与谎言助纣为虐,高官与流氓并驾齐驱。以社会效应看待新诗有待商榷。艺术效果而言,新诗与旧诗给人的感觉各异。新诗朗朗上口,可能无法脍炙人口。特别背诵,举个简单道理,宋词就比唐诗难背,依此类推,要背新诗,就像跛脚画眉,唱得跳不得般的尴尬。与之相反,旧诗的影响力,连山野村夫略知一二的不为鲜见。这方面白居易就写得好,《问刘十九》(天!他妈生十九个孩子!)“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诗色调鲜艳,对仗极致 “无”字令人叫绝,妙不可言。像这样口语似的诗歌,稍微有点爱好者,诵读两遍就能记诵。再看他的七律:“时难年荒世业空,弟兄羁旅各西东。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吊影分为千里雁,辞根散作九秋蓬。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这简直让贫下中农都能咀嚼,何也,诗家高人手笔之艺。

    我不喜欢把诗作长,咀嚼之物,好比打枪瞄准,时间短还可以。今人要再做“蜀道难”,我想怕不能谪仙,摘虫也不行。白居易的“长恨歌”怎比崔建的摇滚乐。要长就干脆写散文,那才是功夫。

    是不是唐人把诗写绝了,后者望尘莫及。以中国文字特色论诗:入目,可以整齐划一;颂读,可以回肠荡气;思之,意境深沉;浓缩中舒展,压抑中奔放,画龙点精,折衷反转,以灵活的字眼,铿锵的声调针砭时弊,达伐邪恶,舒意表情,点缀生活。这方面旧诗有很多长处。

    之所以唐诗宋词经久不衰,文字功力,尽善尽美。有的居然平淡至口水话一般,也见艺术魅力。如王维的“相思”以红豆喻情。李白的“独坐敬亭山”高邈舒展,孟浩然的“春晓”幽艳浓郁,李商隐的“雨夜寄北”情深意执。如此等等,都显示出诗歌浩瀚广博,引人入胜情调。短短数语,情景交融,作者与读者心心相印,纵横古今,超脱时空,诗力神智跃然纸上,令人飘逸。文字运用至鬼斧神工,吞云吐雾,真是中国文化瑰宝。

    是古诗遗传,或新诗的影响,使我茫然。旧诗本是中国“我体”,近百年中国民众,无论精神,物质都被外来文化侵袭,我们一代几乎全部抛弃国粹,是不是可惜?古人走得太远,特别是盛唐,诗人搜天索地,鬼神不测,把诗做断了后人路径,大家干脆打懒注意,找捷径。老实说,新诗由“五四”进来,歪打正着,好比灾荒年的代食品。这么说,是否武断,大家明鉴。

    诗可与山岳齐寿,日月同挥。特别是旧诗,可随口吟诵,七步即兴,玩笑酒席,适意游春,朋友聚汇,一触即发,而且言简意赅,余味无穷。老实说,我写五七言诗很轻松,声律马虎,韵脚工整,对仗略为推敲即成。往往是心有所思,一吐为快。如旧诗的对联,折冲反转,一字千钧,一语雷霆,文字另开画面,又是艺术享受,美感而独到的风格,新诗不能万一。以方块特征,对国人的思维可能有碍,以方块做诗歌恰如其分的维妙维肖。我想旧诗绝不是曹操的鸡肋,而是季膺的鲈鱼。真的下功夫研究,也有门弪。尽管我说外行话,现代诗还需摸索,
    
    我有感新旧便双管齐下,言为心声,耕耘则是。

    2006-3-11 凌晨六点前 12日修改(仍是草稿)
芬兰 [3/12/2006 10:14: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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