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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花开的春天,也是春天
王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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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花开的春天,也是春天
告别了,这个带有着中国大陆90年代末期相近似的中国城。在这小小不到2—3平方公里的城市,云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有中国大陆、香港、台湾、越南、朝鲜……南腔北调,和睦相邻。这里商业繁荣,物质丰富,人们服装各异,互不相干地忙乎于自己的事情,街道上脏乱的痕迹处处可见。
这里充满着自由的气息。言论自由、新闻自由,各种会议、各类报刊、以及五花八门的公司、社团,在这里四处可见。这里还是在美中国人的“政治中心”,相隔不到500平方米内,就有中国民主党全委会、中国民主党美国总部、中国民主党世界同盟、中国民主党联合总部美东党部、中国自由民主党部、中国民主党(谢万军)党部。妇女之声、美国法轮功、等等,中国社会民主党中央也要在这里占一席之地,开始大显身手,干一番“革命事业”。这里龙蛇混杂,听说住着世界上最好的人,也住着世界上最坏的人。其实,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好、坏”,对好、坏的判断只是一种选择,价值观的选择。不同的遭遇、不同的处境、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背景,都可能影响这一选择。
带着中国社会民主党被强暴后痛苦和茫然;带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支持和慰问;带着小小中国城给我的一片温情,不舍地踏上了归途。上访难,上访之路何等的艰难啊!在自由的美国如此,在中国大陆可想而知。因为上访的对象都是一个独裁的体制,只不过大小之分罢了。大陆到京上访还有一个信访局,温家宝过年还亲临信访局与访民对话,尽管这只是一个用于宣传的形式,可是刘国凯的社民党连这点基本的形式都不具备。
到我回来为止,社会民主党监察委员会主席汪珉在会前相聚了三次,会后通电话二次、他表示已没有回天之力,已经在会上再次提出辞职,刘国凯依然在回避我。18日的夜晚,我终于有机会进入会议住地,向准备回去的委员们话别,刚刚进入刘因全和蔡登文的房间,卞和祥立即跟了进来,这位“付主席”的确对党“忠心耿耿”坚持站好最后一班盯梢岗,丝毫不敢放松。我怒叱他:你有什么资格诋毁刘晓波,刘晓波的一根毛也比你胳膊粗,不要不知天高厚,背潮流而动。不论你们如何攻击我,我依然会用生命来捍卫刘晓波的荣誉,因为和平奖章是颁给“六四英烈”和所有为推进中国民主化运动的中国人。
从英国来的诸玄识代表、香港来的杨铮代表热情地接待了我,他们也对此次会议的如此召开表示不满,杨铮愤愤地说:我们这么远来就是投票,除了投票之外,什么具体的也没有,社民党该怎么办不谈,空谈什么第三国际、第4国际,文革时广西怎么吃人肉。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他们安排好了,就是要我们来投票。
在法拉甚短短的日子里,我再一次感悟到人生的真谛,即,友情重如南山。陈立群大姐、宋书元先生热热腾腾的水饺是我一身难忘的美餐;王军涛、王友才、王天成,这些“王家子弟”(不知咋地民运里姓王的特多,王炳章、王希哲、王丹、王策、等等)虽然是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人,他们容纳百川的坦荡胸襟,直言不讳的政治见解,令后辈顿开茅塞,刮目相看;付申其、孟浪、李国涛17日早上专门开车来我住的酒店,请我去喝早茶,要不是我儿子(曾大军说是我带来的小打手)要先赶去机场,我真希望与他们多聊聊。王东星、王军、唐元隽主席更一个劲地说: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王涵万、郑源前辈老友重聚,难舍难分。一杯水、一碗茶、一顿饭、一个热情的拥抱,似海深、比山重。
为了略表对陈立群大姐提供“风雨之餐“的感激之情,在回来前,我将原本从东京带来,准备好送给刘国凯的一盒点心,转送给了立群大姐。”有缘千里来相会“,当代艺术家、《天安门上空的鸟》创作者郑连杰大师对我说:”缘“乃天定,是偶合,也是必然。高!实在是高!不亏是在华山修道多年的高人。
上访无门,求见无果,素不相识,初见恨晚,都在一个“缘”字。
在美国纽约以外地区的朋友们,也给了我道义上的支持和安慰。老前辈任畹町、吕洪来、陈汉中、吴仁华、莫逢杰、杨建利、作家盛雪以及许多不便提名的朋友、兄弟给我发来了慰问邮件,我为拥有他(她)们而宽慰;也为无谓地牵动他们的心而内疚。如果允许我在此搭一个谢台,我会三叩九拜,因为那是永恒的友情、正义的化身。
告别了这个多彩多姿中国城,该留下的没留下,带走的却很多很多……
如果要让我留下点什么的话,我会用我曾经赠送给刘国凯的一断摘录做为我的礼物,敬献给所有的民运同道,因为它包含了政治家的智慧和刘晓波“没有敌人的”精神境界。“智者是有脊梁的、智者的内心是有信念的、智者的行为是有原则的。更主要的是,智者不以个人的得失论得失;不以个人的爱憎论取舍;不以个人的虚荣论是非。智者有宽大的胸襟,可以盛下他的亲朋好友,也能盛下无关的陌生人,更能盛下自己的仇敌。智者以深刻的思考和严谨的行为对社会的进步产生启蒙和推进作用,而这个过程对智者个人来说是个苦难的磨砺,而真正智者具备有消化苦难的能力。”
飞机在成田机场的跑道上慢慢滑行,从机窗向外望去,一切还是那么的井井有序。走下飞机步入大厅,人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对核辐射的恐惧。我伸了伸近乎麻木的关节,又深深地吸了几口带核辐射的空气,我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被外界媒体报道为恐惧的地方;回到了我生活二十年的这片黑土地;回到了用行为告诉世界:他们可以战胜灾害的群体中。樱花是日本的国花,阳春4月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国花们似乎一同为国举哀,早早地收起了迷人的笑脸,替换的是坚强向上的枝叶。
这是一个没有花开的春天,但是,春天已经降临人间。
王亭芳
2011年4月25日
于日本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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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2016 10:46:32 PM] |
没有花开的春天,也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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