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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11/23/2006 8:4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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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芬兰人的特征 唐夫 在芬兰已经生活十五个年头,以前的文章里,我除了描写几位大师级人物,主要谈的还是风景自然和社会一般状况。现在想谈些熟悉的人物系列,让同胞了解北欧一角的人文关系。作为这里的社会一员,无论是对邻居或工作单位的工友接触,以及社会上见闻,电视里收看,设身处地的境遇,我自然会比较鉴别人性差异的感受。 总的说来,芬兰人性格平缓内向,坚毅刚强,执着深邃,礼貌善良。 为什么有这样的性格?宽延的说,人的生存环境,会影响人格。反之,这又是鸡蛋关系的哲学。芬兰人的性格比较平缓内向,原因大慨是是这里有美丽的湖泊,柔缓的内海,没有穷山恶水,没有沙漠荒脊,森林里没有凶残野兽,历史上没有奴隶制度,地震海啸不见,雷鸣闪电稀少,悍妇恶贼难生,强人诈犯杜绝。更没有占山为王的匪寇,打家劫舍的豪杰。在这块处女地上生活的人民,一直平静到十二世纪初才归化在基督名下,列为瑞典版土。而从来就内向的性格也没有裂变为内斗以及无穷的人祸。 内向使芬兰人好于沉思,坚毅刚强会勇于奋斗,所以才有建设,音乐,文学,哲学巨人,其数量和国家人口反比。就现在世界重量级100名哲学家中,芬兰就有六位上榜,而我们中国只有一位。芬兰距离德国隔海之遥,稍微南下便是法国,这两国家都是影响世界几百年的思想和文化艺术的大纛。自从瑞典国势见微之后,芬兰的求知目标向往德法两国,政府派出大量学者去“取经得道”,大大提高了民族素质。再说,日尔曼人遍居北欧,往来频繁,这里两叁代人以上家族就有几国联姻,对民族的血液更新尤甚。 直到今天,德国仍然是芬兰最好的朋友,那怕有过二战不愉快的结局,作为芬兰这弹丸之国,不选择脱离希特勒,那只有死路,这样的背叛,照说情有可原。她与俄罗斯西部接壤并受其奴役百年,和这头大熊有些苦涩情节,至今被割裂的土地上,还有几十万芬兰人在俄语的水深火热中,哪怕无数次的协商和谈判,花费巨资援助,这些同胞仍然不能回归。这使国民感到内疚不安。可以想见,芬兰地处于东西方交界,成为富裕发达的世界五大电子技术国家之一,诺基压的手机多年来在世界独占鳌头,名声寰宇。没有执着深邃的意志和目光是不行的,如果酷爱麻将桥牌再包二奶(呵呵!),行吗?对周边的如爱沙尼亚俄罗斯等国的姑娘是梦寐以求,天天在黄叶报上征婚,渴望移居芬兰。 让外国人最奇怪的是,这里非常安静,绝无喧哗吵闹,见不到争执打斗,整个城市里,坐上交通车地铁都只有机械响动而已;人们无论行走,安坐,看书,读报,沉思,不知道者觉得不可理解,当你习惯这样的环境,会感觉是享受。这大慨是芬兰人的礼貌善良,不打搅别人,在公共场所也如此斯文。当然,在家里就侃侃而谈,滔滔不绝,那又是另一种文明。 好吧,现让我描述熟悉的芬兰人: 我最先在芬兰认识的一对牧师夫妻 最早的几年我经常去教会,印象最深的是这对牧师夫妻,名字叫巴维.巴尔维爱伦。一位健在,一位过世。巴维今年已过94岁,仍然眼聪耳明,思路敏捷,谈吐随和。年青时候他在中国的湖南长沙传教,那里的同胞将巴发音为白,便称呼他白牧师。当然,他肤色很白,面貌慈祥,中等个子,高高的鼻梁,典型的北欧人模样。透过那皱纹密布的面容,至今还能依稀现出年青时候的英俊端庄,神采动人。那时候的他,明亮眼睛,匀称体形,活跃而又精力充沛,令人一见就感受亲切。他学汉语并立志终身为华人传教,要不是我D上世纪中叶驱赶所有外国宗教人员,可能他至今都还在中国“为人民服务”! 白牧师的嗓音有点粗,语言亲切动人,他对一切都看得自然轻松,他的夫人大家称呼白师母(也是芬兰人),如果不是肤色白,模样几乎也象中国老太。他们结婚很晚,各自异地传教,暮年才生活在一块。妻子逝世,他认为是上帝招唤她回去。而他活着是主的需要。从他对时间的安排,可见他的工作精神,一次他问我读圣经没有,我回答是读了,但没有时间反复读,而且断断续续。他说:“你把一小时分为若干份来用,就能挤出时间思考和干别的事”他笑嘻嘻看着我愕然的神态,给我介绍这样的绝招,可见他年青时候很忙碌。时间催人老,他比我初到芬兰时矮多了,背脊弯曲,再加杵着一根拐杖,象一只弯弓和绷紧的弦,路慢腾腾,癫巍巍,但仍然稳实,不要人搀扶。 记得八九年前,那是个寒冷的夜晚,我得到一个同胞的电话,说白师母在医院逝世,我放下话筒立即开车,芬兰医院也许没有看望死者的习惯,但还是特地用一间病房布置典雅,肃穆的蜡烛,暗淡的景色,白师母的遗体覆盖着床单,我们七八个华人默默站了许久对白师母致哀,旁边是白牧师在擦泪。之后的周末,在教会举行奠礼。白牧师呻咽着介绍妻子为上帝工作的一生,无私无怨,兢兢业业,助人为乐。触景生情的我一直想着白师母生前的一幕幕情景,她的汉语极为流利,对我们就象同胞之间毫无介蒂。一次我在教会与白师母聊天,她问我有孩子吗,我说有,在中国。我也问她的孩子状况,看她和白牧师都那么老,我想或许有了孙子。白师母一听就象典型的中国老太表情,先把脸一扭,嘴巴一瘪,眼睛望地一乜,反驳我:“嗨!我们哪里有哟,要是有就好啦,哪就象你们啦。”地道的中国话语,从老外口里听起来真亲切。她的神色遗憾而百感交集。随之告诉我:“我和白牧师结婚,我那些年在非洲传教,我们年青时候根本没有在一起。”她这么说,我只有感慨,信仰啊,人生的魔力! 他们不仅信仰虔诚,而且待人方面也毫无猜疑,以爱为爱。曾经有位南韩人只身传教兼旅游来芬兰,这人壮实中矮,有点黑蛮样,韩国人通常的方型脸,细眼睛无不具备。他在衣服的背面贴上一块白布,写上圣经的话语,就这样浪迹天涯,自由于各国的教会中,吃住受益。当我们一道去芬兰中部的教会参加活动,回赫尔新基时他们坐我的车,开到中途一家加油站附设咖啡店,白师母要请大家喝点饮料小憩,咖啡为自助式。当白师母去缴费,白牧师也不在附近的瞬间,这南韩人在倒咖啡时敏捷抓了一大把颗粒糖放在口袋,谁都没有见到,顿时我再看他背上的圣经布条,大惑不解。而后听说这南韩人就住在白牧师家,其实白牧师家是宅小的公寓,从来就是租赁住房,照说他们收入可观,但总生活贫乏简单。那几天的南韩人对这老两口说接到家信,痛哭流涕的言及死了母亲,为了传教不能回去,身边无钱寄回送葬,白牧师夫妻立即送给他四千马克,华人们小议此事,不知该叹惜还是不解。可白牧师从来就这样,谁有困难,只要知道就帮助。初来的学生,想办居留的转签证,要做担保的,要找警署翻译,为学生提供住宿,只要她能办到,无不尽力。得到这二位老人的恩惠的中国人数不胜数。这对老人的事迹在芬兰报刊上登载,是我平生见到的最可佩的完人。白师母临终在医院去世的瞬间,口中还念念有词那位中国姑娘名字,是他们将她从湖南办到芬兰,又百般照顾她转学,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遗憾未能如愿。 不久前与我有十年交情的芬兰朋友麦克林夫妇宴请我们,也请了白牧师,五人一席,我们相谈甚欢。我好久没有去教会,对白牧师也很少想到,这下看到他的矮和驼,九十四岁啊,对于人生,是何等的意义,而他干了最特殊的事业:把一生贡献给中国人。看着老人,我仿佛觉得他的胸襟里蓄备着一座无形的仓库,容纳广博的世界,上帝、宇宙、自然、人间………,圣经圣谕是他一生的指南,救苦救难是他一生的志愿,与人为善是他一生的风范。他们夫妇曾经活得充实而又坦然,现在分离阴阳两茫,仍然活得自在平静而又随意。要说做人的超脱,唯这对老人我最看重。岁月真不饶人,白师母七十几岁离世,记忆着她的音容笑貌“我们结婚晚呀,哪有………”,我总想到她中国老太似的表情。 流逝的时间让我越来越淡漠于她,要不是那天再看到白牧师,触动了我联想,便深切的回忆到十几年与这对老人的交往,令我忍不住想到写他们。最初见到白牧师,那时候他还不到八十岁,精神矍乐,声音洪亮。而现在的皱纹象深邃的老树外表,把生命的年轮通通刻写在他的脸庞,刻进眉间,又深又密,色泽依然健康,精神由然饱满,情绪仍然乐观。白牧师乐滋滋的告诉我他去过以色列,为那里中国工人们传教,前几年90岁还独自去了湖南一次,又絮絮叨叨的搬指头说去了哪个国家,哪个地方,到了哪些教堂…………。一边说,他一边笑,表情是那么兴奋和幸福。我再看麦克林夫妇摇头看他笑,惊异的,赞美的笑,而我竟然睁大眼睛,笑得发不出声。 纵观这世界,从古希腊哲学家对人类和宇宙的揣测,推想到神的存在,成为数千年人类孜孜不倦的话题和信仰,而今的科学发现,对圣经更是越来越多的验证事实。人类的基因工程,克隆生命的出现,已经证明单性可以生育,让人们对耶稣没有父亲的降生之迷得到解释,柏拉图说的大西洋水下城市也得到逐步印证,这些都在圣经里提到。如果真有上帝,那可是对人类最好的安慰。想想那些科学家,哲学家,名人学者都敬服圣经,为宇宙奇观迷惑,最终的答案,还是上帝存在。罗素算是异数吧,他自述心灵感觉:爱情,知识,同情。可这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个人眼界啊,要比较基督徒,象白牧师这样的人生,究竟谁伟大,我说不清楚。当然,我会羡慕罗素,但我赞美白牧师。唉!我是那么渺小和自私。 芬兰国教是路德教,极少数为东正教,外国人来了创办穆斯林教,摩门教,美国多神教等,幸好为数不可等量。应该说,一个国家有一个良好的信仰,能使民族和睦,社会安宁,群体稳定,道德秩序竟然。芬兰政府年年评选为世界第一,如果没有基督思想,是不可能的。北欧诸国都是以基督十字架为国旗,成为忠实于上帝的典范。因为这样,北欧最安乐,民风最好,地理环境最平静而优美。这难道不是给人的启示,爱上帝就得到上帝的眷顾。恨上帝的就得到噩运。冒充上帝假打的就有灭顶之灾(比如希特勒斯大林和MZD都没有儿子的道理也同)。 在芬兰,每到周末早上,你听那教堂钟声鸣鸣悦耳,你看人们将一周的私心杂念向上帝忏悔,你会懂得乐善好施,克己奉献,重新做人,身体力行是什么含意。凡是牧师,无不表率。每在周末的时候,我知道白牧师会穿上白袍,诵读圣经,讲解圣谕,以及自己用的体会来述说对上帝和对人类的爱心。 神灵的爱,精神的爱,无形的爱象闪烁的夜空的莹火,象霞光中的云彩,只要你想,就会有的。 依我说啊,白牧师也许就是上帝在人间的化身启示! 注:此旧作写后没有再惠顾。现在为凯迪写芬兰想到芬兰人性格特征,找出来贴上。前不久我问麦克林关于白牧师,据说还健在。这样的话,他的年龄应在96岁之上,仍然在世界到处旅游。写到此,我祝愿这个慈祥和蔼的老人,能大破人类之最的年龄记录,那多有趣呀。就此之便,我想我得采访他,为他拍摄照片留存,是位值得敬仰纪念的“中国”老人。 2005/1/10凌晨两点!修改于2005-1-15 2006-11-24 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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