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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8/26/2006 9:34: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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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好啦,言归正传,该说我所在监狱的内部管理情况了。 这里有正副监狱长各一名,直接关押值班执勤者七人,预审员两人,生活管理一人,炊事员一人,科长一名,属什么科(副职没听说过)未知,其余如机要,档案,秘书等编外人员究竟多少,我们不关注也不知道。就上列说到的十几个好家伙是直接靠我们吃饭拿薪,有的天天见面,有的隔些日子来临,有的一年两年内欲说还休露面,比如那位曾姓科长,职务如水浒天速星神行太保,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院长.戴宗的官职,可能相同。整个牢狱关押囚犯中,仅我和他见上一面,彼此交谈投机,那是一场较大的冲突之后,监狱长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是后话,按下不表。执勤的我们叫枪兵,古代的牢子,狱卒也,曾提砍刀扎绑腿,现在穿蓝制服挎手枪。监狱长每天三顿开饭时间必须进来开门,枪兵是两小时一轮换,每天两个班,总计执勤四个钟头,另外学习呀,擒拿格斗的,练独眼龙打飞机等枪法吧,我们只有猜猜测。 牢房里大家称看守员为班长,毕恭毕敬的话叫管理,因为我们是被管束背嘛。背后大家就叫枪兵。就像自由人叫张某某,背后叫瘸子拐子癞子麻子的道理一样,兼有侮辱性。值班枪兵两小时一岗,白天夜晚各一班,每天四小时工作制,在中国只要有好耍的工作,就当提前进入主义。这看守所里值班7人,多一位作轮休周日。一位叫邵管理的枪兵负责餐食购物,他很少进来和犯人照面,但大家的口胃都在他弹指挥间,或一念之下。正付监狱长特殊值班,厨工不算公安人员,据说是某某的亲属,也许男人不大不小是个公安。属守所人员编制内的与犯人们朝夕相处,这关系很玄妙。至于他们今天还有多少活着,很难说,但都不会网络电脑,这是肯定的了。算年龄今天都在70左右,讲学历,多数是斗大字仅会三挑,何况他们把闲余时间都用在帮老婆挑粪弄自留地呢。 下面让他们一一出来吧。 农民枪兵彭鲁人 先说彭鲁人,他很鲁,重庆人爱说没有头脑又对人凶狠者,就简单明了一个“鲁”字全权代表。他的鲁看起来有点腾腾杀气,仇眼恨眉,虎视眈眈,才获此芳名,大家说起来他就藐视加嘲笑。在这些枪兵班长里,他待人生硬版刻,麻木冷酷,那张脸就象凡高割了耳朵之后乱画的草稿,当然是情绪最糟糕的涂鸦次品。其实,彭鲁人不是谁都能叫的,除了死囚犯王守田,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彭鲁人个子高高,肩宽骨架大,薄得干瘦,浑身警服象挂在晾衣杆上随风飘飘,从他胸前到足下整块平板,如有”兵”或”勇”字圈,再拿水火棍,就是很正宗的清兵了。因瘦制服空阔,但长短大小又十分合身,几分像田里忠于职守的稻草人。彭鲁人肤色深黄,眼眶内陷,真如鼠目寸光,再加面孔内陷,恍然看他,不是魑魅,就像魍魉。照农村人的钻营法则,估计彭鲁人让上司由瞧不起的“哼!”的一声,久而久之看他死心塌地才批进了党,他表现不就是学少云黄继光的电影动作,或者时刻拿着语录本不松手,宁愿拿来当遗产也心甘情愿。凡是这类人,就有了不回农村的运气。当上干警应是他家族的荣耀。总之,他那僵尸般的步伐,神气十足的样子,令人哭笑不得。每当彭鲁人冷漠淡然走来,用阴森森的眼光扫射牢房,就像老鹰要抓鸡了。如果他的浑身多肉,会是个抗鬼头刀,听号令抹掉人脑袋的好手。看他眼目聚光昏暗,越加冷漠恐怖,你根本找不到人间还有这样的反面人物。他走路像木头被牵引,背枪歪斜,要是谁给他轻轻一推,那镜头不说也能猜到。至今想起他的样子,还觉得是一块长方形。 只要彭鲁人值夜班,他的戏就好看,如果他不是静静固守在岗亭里抽闷烟,或悠悠的走来过去,就是不动声色,只动喉咙 无缘无故吼叫:“睡觉了,给老子睡觉。听到没有!”停顿一会儿,这间隔时间极其准确,又听得他叫:“睡觉了…睡觉,……还不给老子睡觉唛!…”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借题发挥,是不是听说儿子淘气或女儿出墙,大家怎么趣话他。四川话说这种人是借了他的谷子还他的糠。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听起来象竹筒里放烟花,对自己冲气。于是,大家就知道他又喝多了――那年头唯一能买,而价格也便宜的――红苕酒。 在那年头,酒是凭票才能买到,每家每月大慨半斤一斤不论。如果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开会,于是,民间的享受就丰富多彩一些,比如小菜供应添加一点,白糖盐巴等等可望从二两变成三两,菜油四俩可能半斤。那是人人翘首以望的喜庆大乐。酒的供应就这么应运而生,民间实在没有(计划经济嘛,总是计划不周的)粮食烤酒,便用烂掉的红薯舍不得扔,就用来烤酒。那时候叫八搭二,即八俩白干酒搭二俩红薯酒,因为那样的苦涩是很难咽下。不少瘾君子想方设法弄那种酒喝来过瘾。以彭鲁人当年的身份地位,也只有这样的酒给让他消受幸福滋味。 彭鲁人爱喝酒是出了名,值夜班是他醉醺醺的机会,牢狱里没有多少执勤人员,犯人又没有权力干涉,那倒成了大家取乐的好时光。每当他无缘无故吼叫睡觉,接二连三,反反复复的话语,各个牢房里会有话茬回敬。 “睡觉了,还不给我睡唛!老子过来没得你的好的……睡…..觉……睡……觉了!”听他的话,大家好乐。 “嘿!彭鲁人,你又喝多了嗦。”死囚犯王守田一听就来劲,有些时间我和他同牢房,见他一嘣一跳,歪歪斜斜拖着脚镣跑向风门口,把光光的脑袋,又圆又肥的脸都伸出去,把话题扯开,和彭鲁人玩笑起来。 “你给老子睡倒,听到没有。睡觉了,睡觉……” “睡不着哟,彭鲁人,您有本事拿一瓶来,对干!看你我哪个输。”王守田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另外的笑声。 “没得老婆,怎么睡,彭班长。”大家一阵呵呵笑。不想睡觉的犯人,都到风门口去伸头打趣。说女人最提神。 “你这些狗日的坏蛋,还想老婆,还想不想啥子,拿给你这些家伙吃多了。还不睡唛,老子过来没得你这些家伙好的…睡觉,……睡觉了….。”彭鲁人叫是叫,但绝不离开岗亭,他知道万一走出来是跌跌跌跌的,会出洋相。大家就知道他有这短处,像抓着了蛇的七寸那么耍他。都巴心不得他天天喝醉,牢里更自由,有的犯人甚至坐起来吹牛,放心大胆,各行其是。 “睡不着哟,彭班长。”有人这么冲着逗他。 “睡不着,老子过来,你睡都睡不赢(赶快)。” “嘿!彭班长,今天喝了好多?” “喝啥子喝,这些坏家伙,你给老子只有坐牢才舒服。睡觉了,…….睡觉!” “彭班长,二天(以后)出去了,我请你喝酒,喝够,要不要得。”笑嘻嘻的犯人更要找话来说。 “要得个屁,你这些人,只有在劳改队去喝空气。睡觉了……睡觉。” 听他神经兮兮的话,大家象服了一剂舒心丸,监狱里热闹起来,那少有的享受,感觉到一丝自由。只要他当晚班,监狱长是不放心的,偶尔要进来专门检查,碰到监狱喧嚣的闹声,监狱长会将钥匙拿着一抖:“嘿!你们的胆子是不是大了点哟!”这下,没有睡的急忙跳上炕板,扯上被子盖上,整个牢房立即鸦雀无声。不按时睡觉,那算违背监规,到时候算帐,镣铐戴起来不是享受。只有王守田不怕。他反而说是彭鲁人惹起来的:“你喊彭鲁人先不要怪叫了,我们才安静。”于是,监狱长打开铁门,摇着钥匙进来走一转,在王守田那里训两句,牢房里才能进入夜间的程序。彭鲁人的声音这时候也不叫了。少不了监狱长会训他两句,毕竟是上司,他再醉得厉害,那瞬间还得安静下来,弄得枪不给背了,饭碗毕竟比酒碗管用。 我坐了几年的牢,犯人与枪兵之间,天天见面,彼此相安无事,几乎所有枪兵游哨无聊,也时时在巡视间,顺便和犯人聊天,把把握说话方寸,以教育训斥为主,有的说得和风细雨,有的说得调笑挖苦,有时争吵,有时打趣,甚至弄得意外打起来的时候也发生,有次我为难友五罐差点挨枪皮带抽打,与华班长冲突打烂风门那次。唯有彭鲁人不苟言笑,版刻的脸永远没有第二种表情,除了在那几十上百米的牢房走廊上,阴森而来,阴森而去,是他最正常的时候,此外,他就默默守在岗亭。人说彭鲁人的家就在北碚东阳镇蚕种场的农村一带,那里距离我工作过的单位很近。 出狱的几年我的家仍在厂宿舍里。一次我在北碚乘过江轮渡,那是个周日,人特别多,不想在我猛然看见彭鲁人就在旁边,两人四目,相顾无言,唯见鹰眼茫,不用说,他心目中在这么的想: 哼、你也要出来,还敢坐船! 于是,他把硬撑撑的脖子扭开,只看江水,遗憾那浑浊的波涛不能帮他理解这世界是怎么来的。 2005-6-11 2006-8-28 访友人博客,有感。 红日之后 唐夫 轻轻的走 像霞光翻越青松 红日的尽头 有夜雨的朦胧 璀璨的月华 曾带着您的笑容 那金风飒飒的足迹 还贮存着流逝的情衷 我是天涯过客 偶尔回旋在西东 还记得的寓言 就在您建造的皇宫(注) 注:诗友肖今与我玩笑诗坛,编寓言要皇帝斩疯子(我)也。呵呵。 致诗友 -------------------------------------------------------------------------------设好友,页面见诗,即作。 又答星子 唐夫 碧天沉下海底, 月儿飘浮半空 夜从天边扑来 绿色如思朦胧 黎明迟迟呼噜 太阳早早怠工 唯有河底星子 挣扎在蹦跳中 等长篙伸来时 颗颗奔向鱼翁 ------- 设博客诗友题词 致白水 唐夫 您可是琼浆玉液 以九霄云空的身段 投诸于轻快活悦的路径 逐风头 驾浪尖 有时 您潜入 静悄悄的寂寞深渊 有时 您滋润 万壑逶迤的五彩群山 您那孜孜不倦的哲学 已经写满沙滩 让瀑布哗哗的跌落之后 再昂首远看….. 2006-08-27 下午 一点过 ---------------------- 原玉: 那些日子 星子 云洗得雪白, 漂流在河面. 我们是彼此的镜子 隔岸相望. 那只芦笛, 如摆渡的长篙, 倒影斜斜, 插入梦里. 月光不停刷洗 流水, 无声无息. --------- 白水原玉: 息 在那湛蓝的不时荡起浪花的湖面上 我看见一朵疲倦的白 慵懒的匍匐着 猜想, 那一定是条鱼儿 一条 受伤的鱼 看得出, 它再也不想 逆流搏击,甚至 无心躲避近在咫尺的鸥,虽然 它听得见饥肠的 咕咕声 就这样 无所顾忌的袒露着 剥落的鳞, 折断的鳍 唯独没有泪水 在你冷若凝脂的肌肤上流动 任波谷波峰 突然, 想随它而去 一个浪头盖上来 我们相拥 而眠 在水下柔软的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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