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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必圣
6/20/2006 2:27:37 AM
标题
内容
关于信仰 1、闻中:其实,一切的困难都是心灵的困难,一切的问题都是心灵的问题。我们上面的种种谈话迹象已经充分表明,我们现在必须涉入“信仰”这个话题,才能有相对深入的把握和本质的突破,也许这还是我们心灵结盟的迹象呢!在我看来,信仰是人存在的根基,因为人非但是个物质实体,更是一个精神实体,信仰就是在精神上对自我荣耀之根源进行确认的努力。但是,我们时代的悲剧实况却是:信仰空气的极度稀薄,人心稳固基石的完全阙如。 朱必圣:在谈话中,出了一个信仰的题目,我感到不安。信仰不是理论问题,信仰是一种行动,是把精神和感情投注到一个爱你和你也爱他的圣者身上。信仰由向往真理开始,比如首先你要相信在世界之外,人类之外有一种存在是神圣的、圣洁的、终极的、永恒的。他是创始者,也是成终者。 对所有的人来说,爱自己的父亲是极为自然的事,很少有人会为这样的事感到困惑或者痛苦。可是对于一个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孤儿,要想让他知道一位叫父亲的与他不仅血脉相连,而且感情相随,我想这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何况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信仰指的还不是我们与血肉关系上的父母之间的爱,而是指我们与灵魂之祖之间的关系。世间上,我们熟悉人与物、人与人、人与客观现象等等之间的关系形式,可是离开这些,要找寻我们与超物、超人,与超现象、超自然、超越时间等这些算是我们知识与感觉界线之外的存在的关系,显然已经超越了人类思想能力以及任何卓越的认知能力的界线了。照我这么说,应该有人指责我这是陷入了不可知论的深渊了。如果有人这么认为,我完全同意他的说法。的确,这样的信仰不是一件可知的事情,因为它根本就不属于人类任何的知识范畴。如此这般,那么人类根本就不可能超越一切物的界线、人间事物形式和关系的界线、自然和时间的界线而与永恒和神圣的存在达成如孤儿与父亲达成的生命与情感的关系了吗?我想,人类根本不可能超越任何界线,这些界线是在人类之前就已经设定的了,人类的生命不能超越这些已在存在的界线。比如生与死的界线,我们谁能够超越的了呢!世界上谁不是经过出生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呢?谁能够不经过死亡的幽暗而离开这个世界呢? 有关这些界线的认识,其实早就是人类的基本常识,就跟那些饿了要吃,渴了要喝一样的知识。其实我们谁都十分清楚,靠自身的力量,人类绝不可能超越任何一道界线,就连吃喝这样的界线也不行。但是,他们忘了,我们办不到的,那超越我们的神圣和永恒的生命他能够办得到,我们不能超越人类的界线去认识他,他能够“道成肉身”启示我们。什么叫启示呢?其实启示很简单,启示就是打开让你明白的意思,就像你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开,有一个人把灯打开了,屋里顿时亮堂起来了,这下你就什么都看见了,也明白了在黑暗之中所没有明白的事情。那么,我们信仰相信什么呢?我们就是相信在光中所看见和所明白的一切,这就是信仰。 我说了这么多,是要解决有关信仰的两个问题,一是信仰的基础是启示,而非理性力量;二是信仰是恢复从前丧失了的人与创始和成终者的生命联系,就像孤儿与父亲达成的关系一样,这个关系虽然在你当孤儿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但是因为你失去了与父亲在一起的生活,这个父子关系并没有实际在生活中产生。也就是说,虽然你有父亲,但你没有过上有父亲的生活。信仰是在人类的灵魂或者说精神上不仅恢复其与创始成终的圣者的关系,而且开始过上以圣者为父的享受圣者之终极关爱的属灵生活。因此,除了你肉身的生命之外,信仰开始的你生活的另外一面,那是属灵,而不是属世的。 2、闻中:我曾读过摩罗的一篇文章,他说自己原来是个人本主义的虔诚信徒,对西方自文艺复兴以来的关于人的意志之力的颂歌和对人的主体意识的无限张扬十分拥戴,可渐渐却越发深刻地认识到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孤弱和无助,尤其是意识到人的罪的无处不在时,更是觉出了人的渺小和无能,甚至肮脏。根本无法唤起内心的那种人本主义的自豪感,于是变得十分困惑和缺乏信心,并认为人本主义根本不足为凭,它也不能成为心灵的基石,唯有寻索到超肉身的依据,才可能有实质性的对生命的突破。我觉得这是个发生在当代中国某些优秀知识分子身上的一个十分典型的信号,告诉我们一个重要的精神方向的问题:信仰已经变成一个不可遏止的饥渴!难道不是这样吗? 朱必圣:你说得真好。如果我们一直麻木地生活着,满足于物质与各种欲望。从来都是觉得世上没有救世主,精神上根本没有找寻依靠的需要。那么你就以为世上人最伟大,自己最可信和可靠,由此认为个人主义是最务实的一种思想,世上没有别的理论有个人主义这么好用,这么实在了。可是你一旦有精神上的需要,一旦从心里开始冒出道德上的,良知上的,情感上甚至精神上的需要的时候,你马上就垮了。原先自以为雄壮的你就像一个吹足了气的气球,现在破了个洞,一下气跑光了,你也就瘪了。这一瘪不要紧,可是你立刻就开始厌世了,讨厌极了自己。对只是一味满足于物质与欲望的生活的状态厌恶到极点了,认为那样的生活连猪狗不如,猪狗如此生活还理所当然,而人如果也这样生活,不仅可悲,而且可耻。 “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必得见神。”中国的知识界需要“饥渴慕义”这样的精神。 3、闻中:德国作家黑塞在其小说《荒原狼》中有一句话:“世界从来也不是天堂,并不是以前很完美,如今才成为地狱,并且任何时候都是不完善、都是肮脏的。为了使人能忍受,使它有价值,他需要爱,需要信仰。”而一旦人们与爱发生了隔绝,与信仰发生了隔绝,生活将变得那么不可忍受,其必然的恶果就是:人们不再祈祷,不知有神,从而冷漠地浪迹在了凡尘之中,忘记了归家之路,失去了向无限投奔的无畏勇气。 朱必圣:用“荒原狼”这个名词来形容人类失去信仰后的人世生活相当形象。为什么世界会成为荒原,首先因为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狼,狼没有良知,它只是嗜血如命。狼如果追逐,他必然冲着鲜血而去,狼如果奔跑,他必然朝着荒原。人如果在世界上失去生活的意义、目标、价值感,他要想在世界找寻自己奔跑的方向,那么他会觉得世界如一个荒原,即使自己是一头雄壮的狼,他也逃脱不了这个巨大无比的荒原。 《荒原狼》是对现代人精神迷惘的一种描述。由此可见,像黑塞这样的西方作家的精神深处都带有人类丧失信仰之后的迷惘感,精神的迷惘成为这些作家的心灵之痛。而中国作家是否也有这么一份精神负担,也有这么一份精神感受呢?中国作家会不会反而以为荒原之狼是一条幸福之狼呢?他们会不会就在荒原上,塑造一条快乐的狼呢?这不能不叫我们深思。 4、闻中:提到信仰,我想我们没有办法避开宗教。由于我不相信哪一个神的爱会是有保留的,所以我也相信各个不同宗教之间应该有沟通与和谐的可能。而对于任何持原教旨主义的固守者我并不赞赏。这也是我在当代一些优秀思想家身上看到的倾向,尤其是以德人汉斯•昆为首的神学家们所开创的伟大事业,他们在不同的民族和国家之间寻找具有普世意义的共同一致的伦理,并有意识地去协调各个不同宗教之间的冲突。我不知你们对这个问题如何看? 朱必圣:你所提到的问题是我所无法回避的,因为大家最后都会提到的,因为这个问题跟结果有关。无论信仰或者人们以为的宗教,到底能够给我们以及我们所处身的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呢?我们的生活、社会环境以及我们的文化和精神能够由信仰或者哪一个宗教中获得哪一方面的好处呢?我能够理解问这些问题的动机和想法,但我相信一点,在这个世界之中,如果想在自己生命之外,寻找另外一处叫做彼岸或者叫做宗教或者别的什么的地方也好、思想也好的东西来安放人类的精神或者肉体,我想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绝望。不是曾经有过那么一种主义,叫人相信未来会出现一种叫作共产主义的东西吗?在这个叫作共产主义社会里,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个社会可以满足人一切的欲望。我想今天少有人还在等候这样的社会,而且我认为满足人一切欲望的社会也非人类最完美的社会。一切社会的完美,不是从社会开始,也不是从哪一种伦理或者理想开始而营造一种和谐社会,而是从生命开始,如果生命不完美,就永远不可能有完美的社会。如果让一头猪搬进五星级的酒店,也不可能就改变了猪的生活以及它的命运。所以,我认为如果不是改变人的生命,寻找普世意义的伦理也是没有意义的。因此,还是要回到信仰的本质意义上来,《圣经》里说:“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这道太初与神同在。万物是借着他造的。凡被造的,沒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 5、闻中:德国诗人诺瓦利斯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话:“哲学其实是一种思乡病,一种回归本宅的冲动。”其实说白了,人的一生何尝不也是一条回归之路,我们终生都在漂泊,但不论如何地漫游,都被一种强烈而又明确的感情深深地困惑和支配着:家园之恋!那么这种生命意识是否与信仰在发生着某种隐秘的联系呢? 朱必圣:说哲学是一种思乡病,是一种回归本宅的冲动。其实不是哲学才那样,而是人的生命才那样。我们之所以有一种人生漂泊感,那因为我们还是世上孤独生存着的孤儿。只要还是孤儿,那怕未来打造再美好的社会来满足一切欲望,但也改变不了他孤儿的身份。这最终的悲哀的命运不能改变,改变社会又有什么意义呢?家园之恋。对,它就是一种生命意识,是人都需要家园,而且都深怀还乡的意识。问题是我们想回去的家乡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乡,那是我们可以自己理想就可以想象的吗?如果以我们的想象的话,那么家乡会是什么呢?首先它会是一个处所,是我们要归宿的地方。其实对于把家乡当作一个处所的想象,这还不是本质的,怀乡意识的本质是地位问题,而非处所问题。只要我们那一天恢复了主人的地位了,我们离家乡肯定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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