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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因全
6/5/2007 12:13:24 PM

标题

内容

中国有必要引入社会主义运动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芦笛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一、钱理群先生的教诲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刚才在网上看到钱理群先生两年前发表的文章《20年来思想界的重大失误》（见附录）。光这题目就让我错愕久之：中国竟有“思想界”！这对我来说还真是新闻，再接着看下去，更是不敢相信堂堂北大教授竟嵛拗缧怼?(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最精彩的是这些话：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我的另外一个认识就是，我非常强烈地感觉到，现在的中国和30年代的中国非常像，好象历史在重演。其实30年代国民党的统治是发展的，也是经济发展，甚至可以说是快速发展。在经济发展的前提下，产生了两极分化，上海是最突出的。国际上，我个人认为美国正在走向法西斯化，新的种族主义正在兴起。美国人的生命比其他国家人的生命更重要，以色列人的生命比巴勒斯坦人的生命更重要，这不是种族主义吗？而且，现在也出现了类似的英美绥靖政策，在纵容这样一种法西斯化。我觉得，历史好像正在重演。问题是，30年代面对那样的国内、国际环境的时候，我们有资源可以对抗。比如说，面对德国法西斯，当时有英美的自由主义，还有苏联的社会主义可以对抗。当时，我们国内，有国民党所代表的国民统治和共/产/党所代表的共产主义思潮和社会主义思潮来对抗。但是，我们今天拿什么东西来对抗我们面对的这样一个现实？这是困扰知识界，思想界的朋友们的一个问题。那么，在这样的背景下，就提出了社会主义思潮的意义和价值的问题。今天，有些年轻的朋友非常强调这样一个传统，社会主义的传统是有现实意义的。但我觉得，问题在于，社会主义思潮是有问题，我们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历史经历的，它在本世纪是有问题的，它也曾经带来灾难。这样，我们现在不能把它整个搬过来。社会主义思潮和共产主义思潮的合理性，我们现在看得很清楚，至少比过去看得清楚。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我认为，这二十年来我们思想界最重大的一个失误，就是我们对中国的社会主义思潮没有经过认真的清理和研究，它的合理性长期被忽略。但是，它存在的问题，也长期地没有被研究。我个人认为，而且明确地提出，社会主义遗产是我们今天面对现实可以继承、借鉴和考虑的一个遗产和资源。但是，这个资源是没有经过总结和研究的，这就是我们现在变得困惑的一个原因。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钱先生的意思很明确，大概可以总结为以下数条：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１、现代中国和３０年代的中国很相似，主要表现在贫富两极分化上。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２、现代世界和３０年代的世界也相似，表现为美国的法西斯化及其崛起。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３、无论是现代中国还是现代世界，其实都不如３０年代。无论在国际还是国内，都缺乏制约“主旋律”的政治势力，当时国内有中共制约国府，国际有英美苏制衡法西斯国家，而今天无论是国际国内都是一派独大，毫无制约。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４、国际上如何补偏救弊，钱先生没有说，但国内的弥补之策，则是“认真清理研究中国社会主义思潮”，“继承、借鉴和考虑”“社会主义遗产”。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北大文科教授竟然连西方大老粗的水平都没有，连最起码的政治概念都拎勿清，“辩证法”那种烂污货却成了本能，开口就是“两种倾向”。光从这个事实看，就足以洞见我党执政５０年造了多大的孽。所谓“中国思想界”彻底沦为“无思想界”或“混乱思想界”，良有以也。遥想北大在２０、３０年代的辉煌，令人不能不拊膺长叹。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二、所谓“法西斯主义”是嘛玩意？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所谓“法西斯主义”，并不是如钱先生所理解的那样，只有种族主义的内容，凡是种族主义都是法西斯主义，或凡是帝国主义也就是法西斯主义。稍微有点政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世上可以有“民主帝国主义”（例如二战前的英法），也可以有“民主种族主义”（如改革前的南非），但绝不可能有“民主法西斯主义”，正如绝不可能有“火热的冰”一般，盖“民主”与“法西斯”水火不相容。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奉行种族主义政策当然是法西斯主义的一个醒目标志，但并非其根本特点。它和共产主义一样，最本质的特点是对内实行极权主义，对外实行武力扩张。只是它对内实行极权统治远远不如共产主义全面彻底，对外扩张也远远不如共产主义巧妙。因此，它的潜在危害和实际造成的灾难远远不如共产主义深重。基辛格名言曰：“共产主义离法西斯主义只有一步”，其实完全说倒了，应该是“共产主义的邪恶与造成的灾难，法西斯主义拍马也追不着。”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其实是本人在７０年代初期的感喟。那时我就明白了伟大领袖为何要说“我们的党就要变成法西斯党”。他老人家并非糊涂虫，完全明白共产党那极左组织和法西斯党那极右组织在组织原则、操作原理、思维方式、信奉的极端集体主义价值观等方面的惊人相似，其区别只在于随时可以转换的政治立场，因此才特地郑而重之地一语道破共党转变为纳粹的轻易。这一观察充分体现了他作为政治家的洞察力。的确，新纳粹运动最猖獗之处，不是在钱老先生想象的美国，而是在前苏联和东欧那些地区。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如果钱先生明白了这最简单的常识，那就该知道，美国不但是民主国家，而且是特别强调个人价值、以自由创业为立国精神的民主国家，从根本上就是任何一种极权主义的天敌。哪怕全世界都沦为法西斯国家，那美国也只会是最后一个。如果根据奉行种族主义这条就将其打成法西斯国家，那就必然要闹出“民主法西斯国家”的天字第一号笑话来。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更何况“美国奉行种族主义政策”这指控本身就是笑话。国内愤青受我党宣传欺骗，说出这种昏话情有可原，但钱教授既是“高级知识分子”，犯这种超低级错误就难以原谅了。其实钱先生若如我等老知青一般，早在７０年代就看了《光荣与梦想》一类大路货，那也就不至于闹出这笑话来了。那时我就发现：原来美国废除种族歧视，主要还是政府努力的结果。哪怕是共和党总统艾森豪威尔，在阿拉巴马州首次实行黑白合校时，也曾派兵保卫黑人学生进入学校上课。民主党总统肯尼迪在任上通过的民权法案就更不必说了。请问世上能有这种法西斯国家么？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钱先生的指控，只有一点近似真实，那就是苏联垮后，美国在白痴总统布什领导下，确曾显示了走向帝国主义的趋势，最突出的就是不顾国际舆论，踢开联合国闹革命，悍然入侵伊拉克，颠覆人家的合法政府，甚至把人家的国家元首抓起来处死。这我早就在网上反复抨击过。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但我也同时指出，白痴布什总统的“弱智囊”们受了从前苏联出来的某犹太移民写的论述“新帝国主义”那本烂书的影响，想建立“善良帝国”，乃是最典型的刻舟求剑，必然要遭到惨败，那是因为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如今都不再具备建立帝国主义国家的必要条件。从国际来说，两次世界大战导致了民族主义觉悟在第三世界人民中空前觉醒，如今这世上再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国家变成殖民地了；从美国来说，现代媒体的发达以及人道主义观念的空前普及，使得美国人民不可能像老牌殖民帝国英法人民那样，对子弟兵在国外的兽行一无所知。这两条合在一起，就注定了英美在海外冒险必然要以惨败告终。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些预言是在美国发动侵伊战争前夜作出的，至今已一一应验。现在布什总统的战争政策在美国已经成了反对的焦点。新近民主党在国会选举大胜，控制了国会，通过法案承认侵伊战争已经失败，并明确规定了撤军时间表。布什总统虽能依法否决该法案，但毕竟无法挽回已经丧失的民意支持。在我看来，撤军乃是迟早的事，而伊拉克必将因英美在搅Ｓ之后半途撒手，沦为中东乱源，变成国际恐怖分子的根据地。早就说过了，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弥补，小布闯下来的这泼天大祸，纵是姜子牙下凡也无法解救。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难道是钱教授幻想出来的“没有制衡”的局面？钱教授缺乏世界知识，没有世界视角，只看得见我党指给他看的东西，却敢奢谈天下大势，其勇气倒确实值得钦服。只是阿，世界并不是我党指给您看的那“一线天”。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如今国际上确实没有苏联来制衡美国，但美国的盟国并非只知唯唯诺诺服从主子、不管本国利益的奴才。更重要的是，美国是民主国家，民选政府受民意制约，这才是最根本的制衡力，不是什么外部压力可以取代的。而就是这种制衡，决定了美国不但绝无可能变成法西斯国家，也不可能在海外如右派之愿，建立所谓“善良帝国”。早在４、５年前我就说过了，建立帝国是要付出人命代价的，而世上最珍视人命的国家就是美国，这种国家根本不可能像二战前的英国一样，不顾死人，在全球疯狂扩张。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三、所谓“社会主义”究竟是嘛玩意？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比起所谓“法西斯化”的笑话来，钱教授在这方面闹的笑话倒情有可原──毕竟，因为我党的谬种流传，于今中国大概没谁知道什么是社会主义。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其实“社会主义运动”和“共产主义运动”完全是两回事，真正的社会主义运动乃是标准西货，从未引入过中国。它其实就是“欧洲工人运动”的同义语，是代表工人利益的，其诉求代表了社会弱势集团，要求的是和平地合法地改造社会，建立起劫富济贫的公平的福利社会来，其代表政党就是“社会党”或“社会民主党”（其实“社会党”是中共的欺骗翻译，原文多是“社会主义党”），走的就是我党百般辱骂的“议会道路”。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该运动从１８世纪开始，在１９世纪达到高峰，在２０世纪结出了丰硕成果，使得北欧诸国、奥地利、法国、德国、英国等国家或是变成了准社会主义国家，或是在国民经济中含有相当大的社会主义成分。例如奥地利实行全民免费教育（包括高等教育），全民免费医疗，女性产假长达一年，而且连配偶都能沾光休假（当然没有产妇那么长），去陪老婆坐月子，国家还负责发尿片、婴儿服装等等。这些好事，根本就是国人不敢想象的。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国际共运则完全是只对野心家有利的欺世盗名的夺权战争。无论是在执政前还是执政后，它从来不曾代表过工人利益。西方学者一致同意，十月革命前，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特党（The Bullshit Party）在俄国工人中毫无根基，其绝大多数领导人并非工人出身，都是列宁那种终生大部分时间在书房或图书馆中度过的知识分子。列宁本人是大地主（还不是出身问题，他本人就是靠地租为生的大地主），从未下过乡体验农民生活、进过厂实地考察工人生活状况。就连他自己都多次坦然宣告，工人群众不可能自发掌握马克思主义，必须由知识分子从外部输入。布尔什特党从未领导过为工人谋福利的工人运动，只知道组织利用工人去作自己夺权的炮灰。列宁本人就坦承，夺取政权才是“革命的根本问题”。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中国就更不必说了，中国从来没有工人运动传统，就连罢工都是引进的洋货，从根本上与孔孟之道格格不入。２０年代共产国际曾指示我党搞工运，一度发动过什么“二七大罢工”、“安源罢工”，但那目的并不是为工人自己谋福利，而是将其用作夺权的政治斗争。３０年代以后，我党发现工运不能达到这目的，便转而从事深符中国腐恶传统的农村痞子暴动，不再使用工人作炮灰。即使是在４０年代后期在城市里和国府捣乱，靠的也是学生愤青而非工人。我党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与工人阶级与工人运动却毫无渊源，乃是典型的红色幽默。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种红色幽默不止中国一家，凡是国际共运猖獗之处，必然是资本主义最不发达、工人运动也从未成过气候的国家。整个苏东帝国如此，亚洲“社会主义国家”如外蒙、北韩、北越、柬埔寨，中南美的古巴就更是如此。蒙古、北越、柬埔寨、古巴等国，革命前就连产业工人都找不出来。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还不光是个欺世盗名的问题，它更反映了国际共运那种伪劣假冒与真正的社会主义运动互不兼容的关系。如所周知，从列宁到毛泽东，共产党人从来最恨的不是右派资产阶级，而是真正代表工人利益的欧洲社会主义政党。翻开《列宁全集》立刻就可以看出，他写的最多的驳论，还是辱骂“工联主义”、“第二国际”。这其实是李鬼遇到李逵的恼怒。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反过来，社会民主党人不但与共党竞争工人，而且也最能识破共产主义的邪恶实质，在这点上远远超过了民主国家的右派。人类历史上最深刻、影响最深远的反共经典文学名著《动物农场》、《１９８４年》不是右派写的，而是一位坚定的社会主义者乔治·奥威尔写的。他之所以要写那两本历万世而不朽的名著，完全是因为国际共运hijack了“社会主义运动”的名义，在人们心目中败坏了社会主义的名声。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明白了上述基本常识，则不难洞见，钱教授呼唤的不是从未被引入中国、遑论留下“遗产”的真正的社会主义，而是冒充社会主义的恶魔，也就是作恶累累的毛泽东主义。这两者的区别，凡是文明人都看得出来，最根本的还是个手段问题。真社会主义是为弱势集团实实在在地谋福利，走的是议会道路，使用的是合法手段，而共产党则蓄意煽动仇恨，撕裂族群，欺骗教唆煽动组织指挥暴民，挑起“阶级战争”，推翻政府，实行盗用阶级名义的一党独裁。不幸的是，中国从无真正的社会主义运动传统，却具有无比深厚的毛主义传统。在当前社会危机极度深重险恶时呼唤假冒的“社会主义”，无异于呼唤毛主义，势必把中国再度推入血海。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四、资本主义基于利，社会主义基于义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所谓“利”与“义”，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家荀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说得清清楚楚了。用现代话语来说，“逐利”是人类的生物性，乃是人类天生的冲动，并不需要学习，更不需要提倡鼓励；而“取义”则是人类的社会性，也就是人类为了群体合理生存设计出来的一系列伦理道德规范。它在本质上是一种功利设计，需要以洗脑的方式注入社会成员大脑，战胜逐利天性，才能在个体中建立。用荀子的话来说就是“化性起伪”，也就是用后天教育改变先天人性，人为建立起行为规范来（ “伪”是“人为”的意思）。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从社会效果上来看，“逐利”与“取义”完全不同，前者乃是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原动力，借用我党的话来说，也就是“第一生产力”（马克思竟然把生产力看成社会发展的第一推动力，却看不到隐藏其后的私欲，当真是出类拔萃的“隧道眼”），而“取义”则与生产无直接关系，其功能主要是调整社会财富分配，在一般情况下起到的是刹车而非油门的作用。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明白这简单常识之后，则不难看出以下的一系列必要条件链：要脱贫致富，就必须最大限度地解放生产力。要最大限度地解放生产力，就必须最大限度地释放私欲那个第一推动力。而要做到这点，就必须造成一种社会环境，确保最大数量的社会成员能尽己所能地逐利，而这就是资本主义制度的生机所在。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在迄今人类实验过的所有生产方式中，唯有资本主义能最大限度地解放生产力，使社会财富在短期内便呈现爆炸式增长。这不但为欧洲、澳洲、北美、东亚四小龙的实践证明，而且已经、正在、并将在咱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得到证明。任何敢于面对事实的人都不能不承认，改革开放创造出来的奇迹，完全是我党挂羊头卖狗肉、偷偷摸摸走资的结果。很明显，要圆了绝大多数中国人那如此难圆的强国世纪梦，就只能坚定地在资本主义道路上走下去，起码“五十年不变”。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但问题在于，若是不加制约，光造出一个能使得人类生物性（其实也就是兽性）能够充分发展的社会环境来，那社会迟早要变成弱肉强食的丛林，最后造出堆积如山的社会问题，演成深重的社会危机，最终引起玉石俱焚、生灵涂炭的全面暴乱，造成社会的大幅度倒退。而这不幸就是中国既往两千年的周期循环史，如今中国再一次来到了那永恒循环的暴乱期前夜。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人类便不能不发明出一系列的制动系统来，由此产生了人类的社会性，它与人类的生物性互相撷抗，构成了自控系统中的“起动”与“制动”两大撷抗机制，使得社会问题在积累为危机之前便能迅速地得到解决，不至于酿成祸国殃民的暴力革命。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人类的社会性中，最重要的一套就是所谓“道义”。社会主义思潮就是源出于此。它不是马克思那科盲标榜的“必然实现的客观规律”，其实不过是人类基于自己制定的道德原则规划出来的理想社会罢了。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不幸的是，一个可以运转的社会，决不可能是某个道德原则的展开或物化。要具有可行性，它的运作机制首先必须符合人类天性，可惜社会主义社会的构想恰恰忽略了人类自私自利天性，所以它根本就是不可能运转的。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这就是无论打着何种社会主义旗号的社会改革实验都统统归于失败的根本原因。苏式“社会主义社会”不必说，就连欧洲那些已经改造得相当成功的准社会主义国家诸如北欧诸国，或是一度实现了重大企业国有化的国家诸如英国、法国等，都因为在国际上缺乏竞争力而不得不拍卖国有企业，掉过头去重新走资。也许可以说，２０世纪不但是共产主义被实验证伪的世纪，也是社会主义理想惨遭挫败的黯淡世纪。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但在我看来，社会主义理想惨遭挫败，并不等于它的全面失败，更不证明它作为一种国际运动就此失去了存在价值。社会主义运动没有可能获得全面胜利，但也不可能全面失败，这是因为一个常态社会（亦即实现的真正的长治久安、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不能没有制动系统，而究其本质，社会主义起到的乃是“刹车”的作用。一部汽车当然不可能以刹车取代发动机运转，这就是人类无法建立纯社会主义社会的根本原因。但汽车也绝不能光有发动机没有刹车，而这就是如今西方先进国家，哪怕最保守的美国也罢，其社会建构中都含有社会主义成分，区别只在于多寡而已。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以上所述，倒是犯了我反复抨击的“以文学比喻代替论证”的中国伪知识分子的顽症。不过鉴于中国伪知识分子们的惊人智障，似乎也只有用公元前的哲人布道方式疗愚才行。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其实我已经在旧作《从糊涂走向更糊涂》一文中给出正经论证来了。那基本原理是：社会主义思潮驱使下的工人运动，使得西方国家进行了程度不等的社会主义改造，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劫富济贫”，使得财富分配不至于严重不公，保障了弱势集团不至因资本家残酷剥削而堕入赤贫。这不但化解了社会政治危机，而且为社会总体消费水平设置了一个安全线，避免了毁灭性社会经济危机（如３０年代世界性大萧条）重现，保障了社会经济生产的可持续发展。因此，严格说来，如今西方先进国家实行的既不是１９世纪那种经典自由资本主义，也不是北欧式社会主义，而是两者的杂交，准确说来应该是“资本主义为主，社会主义为辅”。用国人热爱的模糊表达便是“资正社奇”，既有资本主义油门，又有社会主义刹车。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五、今日中国需要的是“独立运动”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钱老先生正确地看到了中国今日正在向３０年代回归，也正确地看到今日中国社会彻底缺乏撷抗机制，可惜在这两个问题上，他都未能入木三纳米，连皮相之见都谈不上，令人不能不为之扼腕。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诚然，今日中国确有向３０年代回归模样。不过，这正是我党在倒行逆施３０年后，终于开始改恶从善的表现，值得鼓励与表彰。我不但在一系列旧作中反复肯定改革开放近３０年来中国社会从反动黑暗的极权（totalitarian）社会逐步进化到威权（authoritarian）社会的伟大变化，而且在旧作中给我党打破了坚冰，指明了航向，题目直接就叫《逐步回到“解放”前就是改革的努力方向》。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但不能不承认，眼下的政治改革还远远没有回到３０年代的崇高的出发点。无所不包、统治一切的党天下虽然被私有化有限地突破了，但中国人还至今没有重获４９年以前拥有的全部自由。党至今拒绝从政府、司法、经济、军事、文化、科学、教育、媒体等界全面退出，还是那个包揽一切的黑社会老大。这和３０、４０年代的中国社会的光明模样完全是“新旧社会两重天”。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正因为此，当今中国才会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官僚资本财团统治，堕落成南美那些下流国家，使得走资成了恶性走资。这与国府统治完全是两回事。任何一个稍知真实的中国近现代史的同志，哪怕是费正清那种亲共左派人士也罢，都承认国民党的统治基础是个大杂烩，根本不是我党诬蔑的“官僚资产阶级”。只有在我党那“无产阶级先锋队”统治下，中国才在历史上第一次变成由官僚资本财团统治的下烂国家。这种趋势若不迅速扭转，迟早要再度激发大乱。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不仅如此，“解放”前的国府之所以比共党先进到不可比拟，恰在于它有内部撷抗制衡系统提供了自我完善机制。主要的制衡政治势力不是钱老先生心目中的中共叛国集团──那些人只会促成社会发展的恶性变化──而是所谓“第三势力”。如果不是中共叛国集团在苏俄帝国主义主子支持下发动内战，分化瓦解了第三势力，则今日中国早就成长为一个西方式的文明国家了。更重要的是，即使在所谓“训政时期”，国府的司法、警察、文化、教育、研究、新闻媒体等界都是独立的。这些重要部门构成了常态社会必备的撷抗制衡机制，从根本上杜绝了包揽一切、进而达到“权钱同一”的完美理想状态的党天下的出现。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因此，要对症下药，就必须在中国发动全面的 “独立运动”，礼请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从政府、军队、公检法、监察、情治、媒体、文化、艺术、科学、教育等领域逐步退出，让这些部门统统变成伟大领袖生平最忌恨的“独立王国”。当务之急是首先实现司法界和传媒界的独立。做不到这两条，则中国永远无望变成法治国家，也就绝无可能在社会生活中全面实行费厄泼赖，化恶性走资为良性走资，兼顾“效率”与“公正”，避免贫富两极分化，从而逐步化解深重的社会危机。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要作到这一点，当然需要全体中国知识分子的共同努力，但这不是靠钱老先生主张的“讲政治”能做到的。与钱老先生相反，我认为近年来在中国知识分子中发生的“去政治化”是进步的表现，它的出现其实与钱老先生一厢情愿地自认“始作俑者”没什么相干，乃是商品经济引入中国后的必然结果。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我之所以认为它是国民成熟的一个指征，乃是因为既往的中国伪知识分子已经被毛共彻底腊制成只懂“斗争哲学”、只会玩空头政治、只醉心于为自己夺权的纯政治动物。这种局面一日不扭转，则中国当永远不会有为自己而不是为政客争利益的民主斗争，也就绝无可能引入真正的社会主义运动。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六、中国有必要引入社会主义运动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我觉得，从中国的特殊国情来看，中国确有必要有意识地引入社会主义运动。不过，这和钱老先生的原意相去何止十万八千里。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须知中国最严重最可怕的隐患，乃是毛那些简单而极度有煽惑力的口号诸如“工农翻身，当家作主”、“造反有理”等等深入人心，完全主宰了工农大众的内心世界。伟大领袖毛主席早在生前就预见到他死后会发生右派政变（＝粉碎四人帮），为此特地发动了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来反修防修，为颠覆今日中共官僚财团的腐败统治认真进行了彩排和预演，而这就是现代中共官僚资产阶级统治集团最大的噩梦，毛泽东思想极有可能在未来变成敬爱的党中央的催命符。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要破解这威力无穷的催命符，唯一的办法是用“李逵”去赶走“李鬼”，在中国引入货真价实的工人运动，使得工农大众能享受西方先进国家人民大众拥有的基本权利，在受到虐待或不公正待遇（诸如无理解雇）时，有工会为自己鸣不平；在工资微薄无以养家时，有工会代表大家去跟老板谈判，要求增加工资，行不通时就组织大家去示威游行乃至罢工，等等，等等。工农大众有了维护自己权益的正常渠道，自然也就不会在走投无路时，效法毛泽东揭竿而起了。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要达到这个目标，前提是两个，第一还是上文说到的“独立运动”，亦即结束共党御用“工会”只管发电影票送花圈的下流笑话，使之成为真正的代表工人利益的组织。第二是完成社会全面的“去政治化”，避免“逃杨归墨”，使得从共党控制下解放出来的工会成为不受一切政治势力渗透、控制、干扰的真正独立组织，去为自己的利益斗争，而不是去为某个或某派野心家作炮灰。要做到后面这一点，有良心的中国知识分子必须尽一切努力，把“为自己而不是为政客们争实在利益才是真正的民主斗争”的常识，灌输到愚民心目中去。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不幸的是，我党惊天动地的愚昧，在对待工人的态度上暴露得最突出。如前所述，本来国际共运乃是标准的挂羊头卖狗肉，跟工人运动毫不相干。但蠢党弄到后来竟会被自己的欺骗宣传所蛊惑，真的相信工人是改天换地的主力军，于是便把工人阶级当成了心腹大患，一遇到工人闹事就一定要铁腕镇压，与从宽对待闹事学生判若泾渭。这一点在８９学运中表现得最明显。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因此，我党决不会容许独立的工人运动发生。对此，我给伟光正的教导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尔等作为万民所指的官僚买办垄断资产阶级的代表，死仇不是考茨基，而是毛泽东。社会民主党领导下的工人运动要求的不过是社会公正，而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工人群众要的可是尔等及其子孙的命。邓拓同志早就说过：“堵塞不如开导。”这里面的祸福利害，尔等这就去垫高枕头好好想想吧。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2007-4-28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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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钱理群:20年来思想界的重大失误

作者：钱理群来源：文化研究网 发表日期: 2005-1-25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20年来思想界的重大失误，就是没有认真清理研究中国社会主义思潮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80年代的事情，我好像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今天需要来反省一下。我觉得，当时我们这批人还是从中国的问题出发的，从中国的真问题出发的。比如说80年代，我也是比较强调纯文学，虽然我自己的研究路子并不是纯文学的，但我还是关心过纯文学的。那么，这个很简单，我们是针对文革带来的极端的意识形态，政治对于文学构成的一种困境，当时是为了摆脱这种困境才提出的。实际上，当时我们提出二十世纪文学这个概念的时候，其实也带策略性的，正是为了打破文学史和政治史等同的事实。应该说这种提法，我至今还是觉得，是有意义的问题，决不是假问题，而且生活中起了积极的作用。但是，今天回过头去看，你强调纯文学是遮蔽了一些东西，遮蔽了什么东西呢？其实，当时我们提出这个概念本身就是那种政治性的反抗。但就理论来讲，它遮蔽了实际存在的文学与政治的关系。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在八十年代也存在着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我们遮蔽了它，遮蔽是带有策略性的，因为我们处的位置不便点破。但是，实际上遮蔽了文学与政治的关系以及文学与权力的关系。那么，这个背后其实有更深刻的内在原因。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是中国知识分子和党内的改革派的一次合作，这本身是有问题的，但问题在哪儿呢？特别是，当我们这种观点逐渐成为主流派，包括二十世纪文学这个概念逐渐被学术界接受，成为主流派，甚至进入教科书，通过文学它影响了下一代，但这个影响不一定好。我很紧张，因为当时我们遮蔽、忽略的东西可能给年青的一代产生消极的影响。所以，始作俑者的日子不一定好过，老想着这些跟自己有什么责任。因此，到了九十年代，当然也因为内在的各种矛盾的暴露，现在越来越看得清楚：我们的文学受到了权力和资本这两者的影响，而且这权力和资本它又是和最新的科学技术结合在一起的，它们互相纠缠着，互相渗透着，形成一种强大的力量，形成对文学，对整个思想，整个社会发展的巨大的压力。我们必须正视这样一个现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来我们要强调纯文学的关念被遮蔽的东西就引起了比较广泛的注意。所以，我完全能理解，当年的鼓励者，为什么他们现在率先反过来对此进行反思。我觉得，他们不是赶时髦，而是出于自己的一种责任，自己认识自己当年提倡的可能遮蔽的东西。我觉得这种反思并不意味着对他原来提倡的东西要完全否定的。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现在为什么不大谈纯文学，我要着重讲权力、资本、新科学技术结合起来的对文学对社会的一种破坏性作用。我们现在看到原来遮蔽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成了一个重大的问题，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因此我们要强化这个问题——按我的理解，这个主题是这样产生的。我觉得现在要讨论我们现实中国是什么样子，有很多分歧在于，我们现在的中国到底是个什么社会？这很像30年代社会性质问题大论战一样。而我的认识是，我经常想起鲁迅的一句话，鲁迅说，旧病没好，新病又来了。这就像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既有前现代又有后现代和现代一样，我们现在的社会既有旧病，一定程度上带有封建性的专-制，这是我的理解。旧病还在，没有完全解决，新病，资本所带来的，它和权力勾结起来，这样造成新病、旧病并存，这是我的一个基本的认识。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我的另外一个认识就是，我非常强烈地感觉到，现在的中国和30年代的中国非常像，好象历史在重演。其实30年代国民党的统治是发展的，也是经济发展，甚至可以说是快速发展。在经济发展的前提下，产生了两极分化，上海是最突出的。国际上，我个人认为美国正在走向法西斯化，新的种族主义正在兴起。美国人的生命比其他国家人的生命更重要，以色列人的生命比巴勒斯坦人的生命更重要，这不是种族主义吗？而且，现在也出现了类似的英美绥靖政策，在纵容这样一种法西斯化。我觉得，历史好像正在重演。问题是，30年代面对那样的国内、国际环境的时候，我们有资源可以对抗。比如说，面对德国法西斯，当时有英美的自由主义，还有苏联的社会主义可以对抗。当时，我们国内，有国民党所代表的国民统治和共/产/党所代表的共产主义思潮和社会主义思潮来对抗。但是，我们今天拿什么东西来对抗我们面对的这样一个现实？这是困扰知识界，思想界的朋友们的一个问题。那么，在这样的背景下，就提出了社会主义思潮的意义和价值的问题。今天，有些年轻的朋友非常强调这样一个传统，社会主义的传统是有现实意义的。但我觉得，问题在于，社会主义思潮是有问题，我们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历史经历的，它在本世纪是有问题的，它也曾经带来灾难。这样，我们现在不能把它整个搬过来。社会主义思潮和共产主义思潮的合理性，我们现在看得很清楚，至少比过去看得清楚。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我认为，应该防止两个倾向，一个就是不能因为社会主义曾经带来的弊病就本能地拒绝它，这是我不赞同的。但是我也不赞同，把苏联式的社会主义模式和中国式的社会主义模式整个地搬过来。我认为，现在的一个重大课题就是研究中国式的社会主义。我认为，中国知识界，一方面科学地总结我们中国的社会主义遗产，另一方面是现实的一个迫切需要，那这是中国知识界能够对人类对全世界知识界作出的一个最好的贡献。这是比较宏观地说。具体来说，听了几位的争论，我很自然地想到30年代，当时中国的知识分子，当时文艺界的争论，实在是太想像了，几乎是完全重演。我想起了周作人的一篇文章，叫《闭门读书论》，他有分析，有三种态度糟透了。第一种人是认同他，借机爬上去。这是我们在座的各位不赞成的，不赞成有两种选择，一种人就是勇敢地冲上去，和他打，就是刚才旷新年所呼唤的，开展一场阶级斗争，这就是当年左翼的选择。还有一种人，周作人很低调，其实/他很自省，“我没有那么勇敢，我就退回来闭门读书，文化坚守”。类似陈思和今天说的岗位意识，这也是一种对抗，守住文学本身的尊严，守住纯真。旷新年说，你不冲上去，你就客观上帮助了敌人，不管你主观上怎样。郜元宝其实保持了类似周作人和沈从文的自豪，你可以搞，但你搞来搞去是第二流的。我守住我是第一流的。其实当年沈从文和周作人也是这样的观点。面对类似的情景，我们所能做的几个选择，周作人概括得非常好，一个就是对着干，我反抗；一个就是我守住一些东西。就我个人来说，我偏向于冲上去，这和我的性格有点关系，我主张要有战斗，要有反抗的文学。我还要再补充几句话：同样主张冲上去的，也有矛盾，也有区别，我是偏向鲁迅的立场，文学是需要战斗的，但它同时必须是文学，这是鲁迅一再强调的。文学是斗争的武器，但这武器是文学的武器。我觉得，我们应当吸取当年的一个经验教训，我们能不能每一个人都坚持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试图说服对方，因为每一个人作出自己的选择是根据自己的生命、自己各个方面的因素来做出的，但我觉得，能不能在一定程度上对对方有一定的理解和同情，而且能不能从对方吸取一定的合理因素？或者说，你认为对方是不合理的，那么，对方提出的质疑，能不能使你有所警惕，有所借鉴，以免使你的合理性走向极端。这个问题很普遍。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我刚刚开了一个语文教育的会议，语文界也正在争论这些问题。搞语文教育，我们都强调说真话，强调人的个性，强调主体。但是接着就有人批评，现在的中学生已经是一切以个人为中心，欲望泛滥，这时候你还谈写自己的话，那么，“五四”个性解放的思潮在今天还有没有应对现实的能力？这很像薛毅的批评：私人小说，它个人欲望已经膨胀到了极点，你还要求它继续私人化？我在这个语文会议上说，我们是旧病未去，新病又来。如果我们客观地看一下当下中小学生所受的教育，和他们现在所存在的问题，我觉得是存在双重的问题。一方面，还是奴化教育，还是不能说自己的话，不能说真话。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五四”时期的个性解放思想，强调说真话，还是有效的；但是，又有了新病，确实今天的孩子，也存在着以个人为中心，也存在着欲望的极度膨胀。那么这个时候，就必须认识到“五四”话语的有限性，因此我们不能仅仅鼓励孩子写真话，还要进一步追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是一个很狭窄的人，尽管你说的是真话，说的是个人的话，但这些话的价值是受到很大的限制的。而我们要培养的孩子应该是一个大气的人，应该有广阔胸襟，那么他写的文章才有大气，才有很大的价值。因此，我认为“五四”的话语，没有完全失效，没有完全失去现实意义。但同时要看到它的有限性。 (海纳百川 www.hjclub.com)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回到文学上，它们有相似之处。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这也是我和年轻的朋友意见不完全一致的地方。就是说，资产阶级民主自由的观念在今天是不是还有价值。我认为，面对中国这样一个现实，它还是有它的意义和价值的。但同时，它有它的局限性。所以，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大家可以得到一种一致，就是反抗权势和资本的结合。这一点大家可以达成共识，但具体的路大家可以自己选择。在选择的过程中，必然会互相冲突，互相争论，这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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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兄好文。收藏了。 -- 刘因全 - (0 字) 2007-6-5 12:02:41 (0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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