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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之
8/23/2014 11:48: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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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红色贵族- -对习近平反腐的另类思考 发表于 2014 年 08 月 23 日 1. 公子王孙与农民儿子的战争 在习近平“反腐”的正义呼声后面,另一个响亮的称谓“红二代”又悄声唤起。盖因在这座大舞台上的主要正角,是三位响当当的“红二代”:前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习仲勋之子——习近平;前政治局常委,副总理姚依林之婿——王岐山;前中共副主席,国家主席刘少奇之子——刘源。更为重要的还不仅仅是其父辈官位显赫,这三位老前辈都是20年代加入中共,中国红色革命的第一代领导人,是打下共产党江山的一代。而站在反角一方的,除了一位具有同样资格的红二代薄熙来之外,至今被清除的“腐败分子”都是平民出身,在改革开放年代登上高位的官员。下面是几只最大老虎的家庭背景: 国级高干: 周永康:前政治局常委。江苏无锡锡山厚桥西前头村人,出身农民。 苏荣:曾任甘肃和江苏省委书记,全国政协副主席。吉林省白城市洮安县那金公社新力大队人,出身农民。 徐才厚:中央军委副主席,上将。辽宁瓦房店人,出身城市平民,其父是街道办事员。 部级高干: 申维辰:中国科协党组书记,常委副主席。山西潞城人,出身农民。 李崇禧:四川政协主席。四川简阳人,出身平民。 李东生:公安部副部长,党委副书记。山东诸城人,一般干部出身。 蒋洁敏:中石油总裁,董事长。国务院国资委监管委员会主任。山东信阳人。出身基层干部家庭,其父曾任县物资局局长。 李春城:四川省委副书记。辽宁海城人,家庭背景不详。 谷俊山:总后勤部副部长,中将。河南省濮阳市孟轲乡东白仓村人,出身农民。 “红二代”也有位居高官的,更有许多“红二代”是集权力与财富于一身的央企国企掌门人,如果说他们都是清廉的,恐怕没人相信。本节的标题已经不言自明。 中国自古以来,是一个吏治的国家。如何选拔和提升官员,既要有效的治理国家,又要保持朝廷自身的清廉,是国泰民安的关键。在早期的两汉,三国,和魏晋时代,朝廷重臣都是豪门出身,世袭官爵。例如大家都很熟悉的三国时期,董卓,袁绍袁术兄弟,曹操,孙权,司马氏,都是世传贵族出身。就连卖草鞋的“刘皇叔”,也是“刘备本是靖王后,景帝玄孙一脉留”。到了两晋,门阀士族对权力的垄断达到顶峰。“昔日王谢堂前燕”的诗句,已经流传千载,脍炙人口。直到隋代,情况发生变化,隋炀帝开创科举取士的制度,一直沿用到清末,使得庶民出身的文武精英,得以进入权力结构。自唐宋以下,豪门贵族依然存在,世袭的王子王孙可以世代享受荣华富贵。但在朝廷主政的都是由科举选拔的庶民子弟,上至宰相,各部大臣,下到巡抚,总兵,直到县令。这些朝廷命官以科举出仕,以告老还乡退休,没有传下“官二代”的资格,类似今天的公务员。 因此,中国古代历代王朝权力构成,可以粗分为宫廷和朝廷两个部分。皇帝代表最高权力。宫廷由皇亲国戚的王爷公主们组成,是这个“天下”的真正主人,世代享受由皇权带来的荣华富贵。朝廷则是由皇帝所选用的群臣组成。自隋唐之后,尽管时有王爷干政,主要还是由世庶出身的仕族掌管。在宫廷与朝廷相处最好的时代,就像今天的公司结构,宫廷是董事会,朝廷是CEO (宰相)以降的管理层。 这样做的好处,是保全了皇帝的家天下。在皇家有限的王子驸马当中,难以找到治国安邦的人才时,以科举方式,延揽天下才俊,为皇家所用。可能的负面因素是,在皇家一方,必须出让一部分权力给庶民出身的外人。他们是否真心忠诚于主子?一是不会拥权自重,造反皇帝;二是不会滥权贪污,偷窃皇室财产;一直是君臣之间的猜忌。在朝廷官僚集团的一边,一面有“忠君报国”,“士为知己者死”的儒家思想熏陶,一面又有个人家族利益的考量,毕竟当官不是铁饭碗,要为自己身后打算。因此,报国与贪腐,岳飞文天祥和蔡京严嵩和坤的故事,一直是中国历朝历代演不完的重头戏。 把历史的眼光移回今天的现实,在政治制度上最重要的变化是,从古代的“家天下”变成了今天的“党天下”。(不要讲什么“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脑子里百分之九十九是线装书。) 传统的皇朝,以皇帝为大,统领两廷。在“党天下”体制下,三位一体,以共产党独一集团包揽一切权力资源。共产党的核心价值,要保“红色江山千秋万代永不变色”,与秦的始皇帝,祈望传世千秋万代,和以后的太祖,太宗。。。制,如出一辙。而古代的皇帝,宫廷和朝廷的分野,都被溶入到今天的单一共产党集团里。 在共产党集团里,皇帝还是有其独特的地位,称之为“核心”。古代皇帝的资格以血统为主,以圣明为辅。当今的核心,似乎不再以血统为主要条件,他最重要的合法性,就是“圣明”—— 以一贯正确为其最重要的资格:其一,它不会犯错误。这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中共承认错误那么难,即使有错误也要自己纠正,因为这关系到他合法性的基础。其二,他要以“理论”定天下,以显示他的圣明。自毛泽东思想,邓理论,江代表,胡发展观,到习的梦,尽管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内容越来越贫乏,说法越来越怪异,但“核心”要发布理论,战略思想,乃至道德规范,则是一成不变的潜规则。(古无唐太宗通鉴,今无奥巴马主义,最不可思议的,就连“八荣八耻”这种本属大成至圣先师的道德说教,也被核心包办了) 原本是办事员的朝廷,也一并被包含在共产党集团内部。中共建政之初,本来有“共同纲领”,有与治国安邦人才济济的民主党派共同执政的许诺和安排,但在短短几年之间,已是“打天下,坐天下”的共产党独揽大权。共产党的干部主要来源于农民和中小知识分子,其执政能力显然是远远不足的。好在前几年有苏联专家的帮助,国家制度的建设一切以苏联马首是瞻,很快建立起一个苏式一党专权的政治体制,苏式政府大一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以及效法苏联和中国明清两朝禁海,禁言的封闭式国家。尽管苏式共产主义体制并非当时先进的制度,但有个章法,国家还能正常运行。到50 年代后期,中共与苏共渐行渐远,于是开始了以毛泽东思想为指导的中国共产党独立施政的探索 —— 一个瞎折腾,给中国带来深重灾难的年代。从私有工商业改造,反右,人民公社化,大跃进,反右倾,四清,直到文化大革命,毛皇咽气之时,已是国将不国,生民涂炭。毛的执政历史,充分暴露了原始中共革命队伍的劣根性:中国农民式的自私狭隘,低文化程度导致的迷信盲从,黑社会式残忍嗜血的争斗,以及对现代世界文明缺乏最起码的认知和理解。 邓二代掌权伊始,中共的干部队伍已经衰老,老红军已渐凋零,三八式也已近退休年龄,再加上“现代化”的需要,中共开始了第一轮的大规模干部更替。在80 年代初提出“四化”的干部标准 —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其中有两项为知识分子所独有,与毛时代对于知识分子“团结,教育,改造”的方针如天壤之别。可以看作中共执政以来的第一次开科取士,吸收大量的年轻知识分子进入共产党队伍。共产党培养干部的方式是以沿官阶逐步上升的方式。不同于皇帝用儒家学说定天下,用四书五经取士,表里如一,因此从科举到封官,简单易行。共产党执政的一个重要手段是欺骗,对外宣传和内心自白完全是两套东西。因此培养干部,需要在官场中长期浸染洗脑,以明白共产党专制的真谛和各式官场潜规则,完成一个去白染黑的长过程。终于,经历了江胡两代二十多年,中共的一只新的“官一代”队伍已经形成,他们以改革开放后的各类文化人为主体(对照毛时代的工农兵)。这只干部队伍因为有较高的文化背景,又成长在全球化的时代,在经济文化方面,确实带领中国走进了一个新时代,取得毛皇做梦都想,但得不到的成就.。(一个有趣的例证:毛皇为超英赶美,在1958年掀起全民大炼钢铁的运动,为完成1070万吨钢奋斗,结果劳民伤财,一无所得。而今天,一个河北省,就有1亿吨钢的生产能力。)但是由于三位一体的中共官僚集团失去了来自皇权的监控,中国历代皇朝贪腐的传统,也如燎原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在共产党的“党天下”体制里,朝廷官员集团已经溶入皇权体制,宫廷与朝廷已融为一体。由于没有血统限制,甚至可以以一己庶民,从朝廷直登大统,例如胡锦涛。突然,“红二代”的呼声响起。他们是打江山一代的直系二代,他们要维护父母一代江山的正统红色,自认为应该是共产党皇权下的“王爷”群体,似乎他们对父母一代打下的红色江山肩负更多的责任,拥有继承权力的更多正统性。于是宫廷与朝廷的结合,又被撕开。 以原教旨共产主义为正统,背靠身后的“红二代”群体,清算自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新兴官僚集团,习近平的反腐斗争,似乎正沿着这条路径前行。 2)红二代的江山情节 中共的第一代领导人,是1920 年代时二十至四十岁的人。最早一代“红二代”若以毛岸英为代表,1922年出生,到1950 年代,已经拥有一定的工作资历。在毛岸英之后,是在延安出生的一批“红二代”,在1950 年代,进入青年时期。他们都出生成长在艰苦的战乱年代,人数很少。在中共建政之初的1950 年代,中共党内群星灿烂,众多老一辈革命家还在年富力强期,没有“接班”的考虑。这一批“老”红二代中,除了被优先选送去苏联留学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惹眼之处,更没有被培养“接权”之说。因此,最早的这一批“红二代”,大多数是在苏联学习理工科的专业人士,为新中国的建设效力。其中在政坛上脱颖而出的只有李鹏,李铁映等少数几个,在后毛时代登上权力顶峰。 在接近中共取得胜利的 1949 年前后,中共的干部队伍急剧扩充。眼见革命即将成功,生存条件也有很大改善,于是大批“红二代”降生。到50 – 60年代,这批干部子弟进入中小学时期。习近平,王岐山,刘源,已及他们当前反腐的红二代同盟者,大都属于这部分干部子弟。 尽管中共的意识形态说,党与人民一家,从人民政府,人民军队,人民警察,到人民币,口口声声不离“人民”,但自从中共进入井冈山,把“洋马列”本土化成为“痞子造反”之后,就实质成为一个等级森严的中国传统帮会式的组织。在延安时代,中共已是“衣分三色,食分五等”。在艰苦的陕北不毛之地,没有别的特权享受可供分配,在伙食上也要依级别分大中小灶。作为党的决议,毛主席每天享用一只鸡。在中共进城之后,官民的分野马上通过“大院”表现出来。军队在京西建立了各军种兵种的机关,家属区也一并设在这些“军事重地”之内。中央各部委及北京市委也都建立了自己的家属大院,从50年代中后期,官员家属陆续从与平民百姓混居的胡同搬进大院。除此之外,陆续设立了专为干部子弟入学的学校。如育英学校,育才学校,专为军队大院建立的十一学校,北京军区专为其子弟建立的八一学校等等。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红二代”,入则进大院,出则进干部子弟学校,彻底割断了与“人民”的联系。在这样的环境里,少不了父母特权待遇的攀比,更普遍的,是对不同于平民的特权地位的认知,及红色社会中特权思想的滋长。 笔者在60年代就学于一座干部子弟云集的普通中学。按照文革时的定义,“革命干部子弟”是指其父母在1945年前参加革命,官居处级以上的干部,占学生总数45%。另一类人数较多的是高知子弟,指父母是正副教授,正副研究员和高级工程师的学生,占30%。其余是平民子弟,这些平民子弟绝大多数也是干部子弟或知识分子子弟,只是级别不够高而已。在这样的学校里,在1963年之前,并没有感到干部子弟与平民子弟的差别,学校也能一视同仁。虽然有一些干部子弟的政治优越感和知识分子子弟的学业优越感,但都没有显眼的表现。大家以同学相处,以思想进步,学科成绩,团结遵纪,文体活动能力论短长,相安无事。 当1962年毛皇提出“阶级斗争”理论,并被实践于“四清”运动后,情况逐渐发生了变化。 1)毛在“九评”中提出的革命接班人五项条件,和“四清”二十三条中“建立阶级队伍”的提法,给予干部子弟极大的启发。使他们开始具有使命感,和革命干部子弟群体的集体荣誉感,要接老一辈的班,让“红色江山千秋万代永不变色”。 2)中国开展了全社会的“阶级斗争”教育,通过宣传各种英雄人物(少年英雄刘文学,雷锋等),忆苦思甜(收租院,老贫农,老工人,西藏农奴的家史编纂)以及各种文艺形式(如大型音乐舞蹈剧“东方红”,话剧“千万不要忘记”,革命样板戏等),大力宣扬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对于“帝修反”和“地富反坏右”的刻骨阶级仇恨。对于少不更事,处于逆反期的青少年心理有巨大的影响,为红八月的暴行埋下伏笔。 3) 在阶级意识逐渐浓厚的社会氛围下,尽管当局提出“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表现”的政策,但在实际的社会生活中,家庭出身已成为重要的人生标识。非红色出身者,在提干时多有阻碍。在升学中,中共的内部文件已经明确规定:有关(在监收押),管(处于管制下的地富,右派,坏分子,反革命疑犯等),杀(被处决)直系亲属的学生,无论学业成绩如何,高校一律不录取。 4)学校的政策也在悄然发生变化。老师们,特别是拥有红色背景的老师,开始用阶级观点教育学生。例如专门集合干部子弟开闭门会议,启发他们的政治觉悟,强化他们的接班意识。 5)基本由干部子弟把持的学生团支部,优先发展干部子弟入团。对非革命出身的学生,严格要求,特别强调要与家庭划清界限,才能入团。极少数高年级入党的学生党员,都据有高干家庭背景。如今天为大家所熟知的孔丹,陈小鲁,宋彬彬等。 文革前夕,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小道消息,使干部子弟群体在“革命”的旗帜下逐渐聚集起来。首先是对于学校尚残存的一点“平等”,没有予以干部子弟特殊待遇不满。毛泽东在1964年一篇与毛远新关于对“资产阶级学校”不表赞同的讲话流出,北京的一批干部子弟开始集合在当时团市委刊物“中学生”杂志周围,开始呼吁 “教育革命”。当文化革命在1966年6月正式展开后,正是这一批人,最先建立了“红卫兵”“红旗”等造反组织,向学校领导发难,要求教育革命。而这个“教育革命”到底要“革”什么?零零总总,从教学方法到教育方针,最后归结于“资产阶级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这是中共中央的正式提法,也是文革“斗批改”的重要目标。这个革命目标到了充当文革先锋的干部子弟群体那里,就具体化为“红五类”优先—— 从在学校的地位到升学,应该占有优先地位,在原本还能保持一些“有教无类”传统的学校,要明确区分红色贵族和非红贱民。于是自然而然的把中学文革引向一副对联的辩论: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 文化大革命中,北京的中学生斗得你死我活。回顾这段历史,中学生们只做了两件可以被历史记忆的事情。一是发明了红卫兵,以血统论组织起来的“老红卫兵”制造了血腥的“红八月”,在短短的半个月里,用皮带和皮鞋使上千名北京市民死于非命。另一件事是贯穿整个北京中学生文革的对于血统论的坚持与反抗。 原本以为文化大革命就是“小将血战红八月,镇压地富反坏右。”的干部子弟,突然发现革命的矛头对准了他们的革命父母,很多“儿好汉”一夜之间变成了“狗崽子”。自1967年初,他们的父母大多已经成为革命对象,干部子弟群体的表现乏善可陈,退出文革的人潮。其中成熟者,开始政治学习和思考。特权和荣誉的丧失,使他们更坚信权力的重要。即使在落魄的年代,仍然保持着革命血统高贵的信念,自信只有他们才是天然的革命接班人,是将来中国红色江山的掌权人。大多数“衙内”则沦为“顽主”,继承了他们父辈的血性与血腥,街头寻衅闹事,与贫民出身的流氓团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打得死去活来。 在文革揪斗走资派的风潮中,军队干部所受冲击最小。当文革的混乱渐近尾声时,他们的子女都选择了当时最好的出路 —— 在父母一辈的关照下,走后门入伍当兵,然后入党升官,最早一批进入中国红色阶梯的攀登。地方干部的子女,即使一些沦为黑帮的干部的子女,也可以通过父辈老战友的关照入伍。有少数不得不插队的干部子弟,也不会对命运低头。即使对未来一片迷茫,仍然对造反派对头撂下一句狠话:二十年后见! 作家郑义(郑光召)文革期间,是清华附中的学生,由于出身和思想观点,与该校老红卫兵尖锐对立,这种对立一直延续到插队之后。他在“招魂”一文中写道:‘在“老红卫兵”那里,“郑光召”是一个仇恨的对象。文革后,两派都被赶下乡。到山西太谷县插队落户的几百同学中,他们是少数,便聚居于一小山区公社。一日误传我从山下路过,便都呼啦啦拎起镢头,要下山痛殴“郑光召”,报仇雪恨。——多年来,我一直对他们那种旺盛的仇恨疑惑不解。虽然我的号召力足够大,但我并没有扯旗立山头,以他们为敌。虽然后来龙子龙孙也挨了打,但我从未参加武斗,甚至没有动过他们一手指头。’ 今天,习近平和王岐山终于走上中国权力的顶峰,他们就是具有这样背景的一代人中的政治代表。 3)最后的红色贵族 终其一生都在为其执政地位忧心重重的毛泽东,留下的遗愿是“千秋万代”。听从过这种教导,并曾经感同身受的只有红卫兵一代。 在文革被邓二代嘎然叫止后,中国转入经济建设。整个社会的主题词从“革命”和“阶级斗争”,转为“经济”和“改革开放”。在强调知识和新观念的时代,从乡下返城的年近30岁的的红卫兵知青一代,发现自己一无所能,已经从整体上被时代抛弃。除了不到10% 的知青重新接受教育,跟上时代外,绝大多数已经被社会边缘化。他们唯一能做好的事情就是尽心教育下一代,完成未竟的心愿,然后作“慢慢变老的坏人”。(当今社会对这一代老人的不屑,戏称“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其中的“红二代”,在改革开放年代主要在两个领域大展身手。一个是在军队,在这个稳定的红色环境里,依仗自己的红色背景,大都能够晋升到高层。另一个领域是经商。在平民万元户还在倒服装,开小饭馆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与父母故旧所掌握的权力的通融中,倒卖走私品和倒卖批文了。随后在90年代开公司,2000年代搞金融和房地产,很多人进入国企央企高层,迅速进入爆富行列。吊诡的是,在那个年代里,愿意进入党务和政界的“红二代”甚少,或许是他们已经畏惧官场的凶险,或许是他们自身的衙内习气不为周围环境接受。于是在江胡的二十多年里,“红二代”的缺席,为新起的“官一代”留下巨大的空间。在江胡时代的党政高层,几乎看不到红卫兵背景“红二代”的身影。直至红卫兵一代已经老到了退休年龄,才突然集体意识到共产党的统治已是天怒民怨,江山几近变色。深藏在红二代心底的江山情节猛然苏醒,随即便把积怒发泄到江胡时代上台的庶民出身的新官僚集团身上,要“重新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红二代”对新兴官僚集团的指控是“腐败”。习王也是在反腐的旗帜下打老虎,拍苍蝇。自江胡时代以来,中国官场愈演愈烈的贪腐之风是不争的事实。习皇的反腐斗争得到全社会普遍支持和赞扬,也是完全正常的现象。问题在于,“红二代”的身上,真的既有天然的革命正统性,又具有普遍道德高尚的情操,真是一代“特殊材料制成”的吗?从80年代邓朴方的康华公司,到彭博新闻社披露拥有3.76亿美元家产的习近平家族,使我们无法相信这种神话。尽管中国的经济体制在邓时代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毛皇沿袭下来的基本政治体制没有丝毫的变动。这种政治体制的腐败,在政治挂帅的年代表现为整人,在经济挂帅的年代表现为贪污。在中共的集权体制下,位居高位者,不用自己伸手,下面自有人进上贡来,以换取权力的好处。 中外有识之士早就指出,中国腐败问题是一个制度性问题。政经权力的高度集中,缺乏权力制衡与监督机制,没有独立的法律系统,中共的治国手法,从毛以降,早已把“共和国”的宪法变为一张废纸。阿克頓在1887年的著作就已经明确指出:“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西方的民主制度,有效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但习皇反腐时强调的是:绝不走西方三权分立的邪路。不用毛三十年否定邓三十年,也不用邓三十年否定毛三十年,即共产党执政六十年的“一贯正确性”。以习皇这种打老虎苍蝇,以保全中共统治制度的做法,完全是南辕北辙的“反腐”。尤其是当今沿用“东厂”“克格勃”方式的抓贪官运动,其结果只能是打死一批养肥了的老老虎,再从这个体制里,生长起一批等着吃肉的新老虎。 自然法则永远胜过任何政治力量。无论这一批毛时代培育起来的革命接班人,再怎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们毕竟已经老去,属于他们的时代已一去不返。在他们最后的一位代表习近平登台后,留给红二代的时间也只有十年功夫了。且不论习的反腐中兴能在多大程度上成功,回归“红色时代”,就如广场上高唱的毛时代红歌一样,必是随着这一代人逝去的绝唱。 红色江山能够皇祚永续吗?那就让我们再看看“红三代”,其中曾经出境的薄瓜瓜(薄熙来之子),陈晓丹(陈云孙女),万宝宝(万里孙女),以及孔东梅(毛泽东外孙女)等,已经看不出他们与当今一般富家子女有任何区别——在国外名校读书,追求的是自由富足的西方生活方式,满脑子新潮观念 ——孔东梅为了追求幸福爱情,甚至不惜多年的小三身份。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丝红色革命的痕迹,也没有一点点江山情节。即使习近平能够重塑红色江山,“君子之泽,三世而斩。”(都到不了原文中的“五世”!)。只有一个毛新宇,还在叨叨不休的念叨“我爷爷”。莫非红色江山的希望能够寄托在这位弱智皇孙的身上? 中国在经历了二十世纪的红色大潮之后,在第三代,第四代的时代,必将奔入世界文明的海洋。无论“习王中兴”成功与否,到时候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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