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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一枭
9/11/2006 5:36:23 AM
标题
内容
文盲芦笛 -----芦笛《文盲孔丘以及文盲鲁迅》批判 昌平老人 一 宇宙间一切知识学问浩如烟海,细而分之千门万派千奇百怪,综而统之可分子科学哲学两大部分:科学是关于宇宙万象、天地万物的知识,哲学是关于心灵、道德、生命本原、宇宙本体的智慧。前者分散万殊,后者综会一理,前者针对客观世界、外部现象,后者针对主观世界、内在本质,前者逐物于外,寻求发掘外部世界的秘密,探索和改造自然;后者返求诸己,探索把握内在世界和超越世界的奥妙,认识和修养人生(科学与哲学、知识与智慧当然不是截然为二的。它们之间互相推动促进并有常有联系、交叉和重叠之处,兹不详论)。 儒学解决的是心性修养问题(个体安身立命)和政治制度问题(社会长治久安),不插手自然科学范畴的问题。芦笛口口声声西方文明,却大犯“用科学取代哲学、把知识当作智慧”的常识错误,不知西方文明不仅只有物质文明科学知识,更不等于会开平方。用孔子不会开平方来指责孔子为“文明盲”,恰证明了他自己盲于文明。 如果用懂不懂现代科学知识乃至会不会开平方作为文明人的标准,岂但“那公元前5、6世纪的老子孔子,用今日眼光来看,乃是绝对而非相对的文盲”,包括释迦、耶酥在内的中外古今大量哲人伟人无疑全都是绝对的文盲。按照芦笛的逻辑,岂但儒家?全世界基督徒、佛徒及各种宗教的信徒和中西传统文化爱好研究者,全都成了“用僵尸压杀活人”的“拜死人教”的教徒! 二 说芦笛盲于现代西方文明是有些苛刻了,尽管他对自由主义等学说的理解错漏百出,至少会开平方,而且知道牛顿力学和进化论是什么玩意儿。但是,说芦笛盲于中华传统文化,那是没有丝毫夸张的。例如,在与老朽弟子东海一枭的争论中:他强供“芳名”给女性专用,强说“美人”仅指亮女,强调对联中“多病逾八旬”不能解释成“多病而年逾八旬”,强定如来、观音为“单数”,强咬“大同”理想就是伟大领袖的“五统一”社会;强从“道不同,不相为谋”、“鸟兽不可与同群”之言引申出道不同不共戴天的意思来…,这种种笑话非一般“盲人”得出来啊。 在这篇《文盲孔丘以及文盲鲁迅》,他又把自己“儒盲”的形象进一步拔高了。瞧这一段话:“唯一不解者,乃是任何一个有点脑髓的非文盲,哪怕那大脑沟回浅如排球(感谢阿胖的提醒)也罢,只要看了孔文盲那些着三不着两、天一句地一句的屁话,立即就能看出此老乃是不折不扣的专制制度的劲走狗。光“君命召,不俟驾”以及《乡党》篇中那些捧上压下的无耻奴才丑态,看了都免不得作三日呕(为体贴读者的肠胃健康,不把那些肉麻话引出来了)。” 《论语》中《乡党》篇共二十七章,集中记载了孔子日常生活的言语容貌、衣服饮食、应事接物等方面自我要求和习惯,显示出正直仁德的品格。如《乡党》第一篇: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钱穆译得最确:孔子在乡里间,其貌温恭谦逊,好像不能说话的一般;他在宗庙朝廷时,说话极明白,不含糊,只是极谨敕。 又如《乡党》第二篇: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誾誾如也。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钱穆译为:孔子在朝廷,当他和下大夫交谈时,侃侃然和气而又欢乐。当他和上大夫交谈时,誾誾然中正而有诤辨。君视朝时,孔子恭恭敬敬,但又威仪中适。不紧张,也不弛懈。 总之,在不同的场合对待不同的人,态度神态都有所不同。在乡有在乡的样子,在朝有在朝的样子,外交有外交的样子,开会有开会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对呀?关于《乡党》的主题思想,朱熹《论语集注》作了总结:杨氏曰:“圣人之所谓道者,不离乎日用之间也。故夫子之平日,一动一静,门人皆审视而详记之。”尹氏曰:“甚矣孔门诸子之嗜学也!于圣人之容色言动,无不谨书而备录之,以贻后世。今读其书,即其事,宛然如圣人之在目也。虽然,圣人岂拘拘而为之者哉?盖盛德之至,动容周旋,自中乎礼耳。学者欲潜心于圣人,宜于此求焉。” “君命召,不俟驾行矣。”是《乡党》中最受垢病的一章。如果国君召见,孔子不等车马驾好就先步行走去了。似乎一付奴性十足的模样。其实这里指的是孔子有官职在身的时候忠于职守、负责任、有时间观念的表现。要么不干,要干就兢兢业业干好。孔子为了施行仁政、追求王道而跑官,故行藏出处以道之能行与否为标准,强调在朝为官应“以道事君”,对君主勿欺而犯、直言而谏。孔子是怎样出仕、为何求官的,其出处去留表现得何等尊贵,一枭在《跑官原有道,出仕岂为私》一文中已有介绍,不赘。 三 芦笛说:“孔教在本质上是维护严格的身份等级制度的保守理论,核心就是克己复礼,其操作要点是通过克制人欲,将主观认定的上下尊卑关系强加给社会现实,迫使后者倒退回那主观道德体系中去,因此,它在礼崩乐坏的乱世什么用处都没有,只能在治世借助君王的权力,强行推销这不折不扣的奴才哲学,为臣民洗脑,彻底消除他们的“非分之想”,以此冻结社会进步。而这就是中国社会被成功冻结了两千年、至今仍难复苏的根本原因。” 我们不能用现代的标准去苛求古人。确实,儒家经典中是有一些维护等级制度和君主专制的言论,可以视之为原儒因时制宜当机说法,是儒家政治现实主义和历史经权思想的一种表现。如果尊重历史,就得承认在现代民主制度出现之前的相当漫长的历史时期里,开明专制作为一种“善的等级制”,无论对统治者还是被统治者,无论对民众还是民族,都是最佳制度选择。所以,儒家为君主专制服务的言行有其历史合理性。 孔子的“克己复礼”,孟子的“道尊于势”,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宋儒的“天理”说,其实都是儒家限制君权的一种努力。不得不承认,这种种努力效果有效也有限。道与势之间,也就是儒家道德政治理想与专制政治现实之间,历史上长期存在着相当的紧张。而这不正是儒家文化品格的优秀所在么?(关于儒学的优秀品格和先进性,可以参见《高扬儒家理想主义旗帜》、《破制度千秋之暗,疗灵魂一代之饥!》等数十篇一枭之文)。 同时,对一个庞大复杂的学术体系,要对它整个体系根柢疏析清楚,从而提纲握领,抓住它的中心、主旨和要点,而不宜抓住它具体历史环境中一些具体的规范进行无限上纲,更不能摘其具有针对性和特殊性的片言只语进行恶意歪曲,象芦笛所做的那样。芦笛关于“克己复礼”、“去人欲存天理”(正确的说法是:存天理灭人欲)、“畏天命畏圣人言”(正确的说法是: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等儒学概念及其内涵的理解,全都错得一塌糊涂。 从政治角度理解儒学,芦笛的能力不仅离五四反儒健将们差得远,比起文革批孔小将们来也有所不如,肆口妄言,不值识者一哂;至于儒学高明圆融的宇宙论、本体论、人生论,芦笛连它们的边都没摸着。如熊十力根据孔子编创的《易经》所阐发的心物不二、体用不二、天人不二等观念,致广大而尽精微,比起基教高设全知全能之上帝为一超越存在的宗教迷情,比起西方形而上学“第一因”说以及单一幼稚的唯物唯心论,高明先进到不可以道里计。敢说出“孔文盲再说也没什么鸟意思,反正如今除了专业人士和沽名钓誉之徒,没谁去看那些烂玩意儿”诸如此类p话来,不仅文盲,而且德盲心盲。可笑不自量! 关于鲁迅,我的认识与以前有所不同,那是另一篇文章的话题了。有必要指出的是,鲁迅是与孔子对着干的,芦笛把他们烩成一锅,盖上“文盲”的锅盖,真有点笑熬酱糊的味道。芦文最后说,“当时被鲁迅嘲骂的那夥人,自胡适直到梁实秋,哪怕是他与之势不两立的顾颉刚也罢,个个是学贯中西的大知识分子。中华文明不想复兴则已,要复兴,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栋梁材。”这又是他给自己的一记耳光。因为“被鲁迅嘲骂的那夥人”中,不少人象我一样对孔子和国学葆有相当的尊重。 关于《芦笛,丧家的专制主义乏走狗!》带了很大调侃的味道,当时发帖时,一枭就注明了“此文效仿‘大批判’体骂骂老芦非正经枭文---别以为老枭就这水平”;后重贴时一枭又注明是“仿鲁老爷子”的。在我看来,当作正经文章看也无不可,因为芦笛的一系列表现,与一枭惠赠给他的“丧家的专制主义乏走狗”之冠越来越配套了。 四 芦文好处是有文采,可读性不错,缺点是自以为是,不求甚解,文化功底差,思想见识浅,此文也不例外。我就奇怪了,略有传统修养文化常识者一眼就看得出来的许多错误,为什么老芦就是敢不懈地大犯特犯呢?有“奸尸癖”么?一边提醒别人“须知大家常犯的一个毛病,就是以今日的知识背景去强奸古人”,一边爬在古人身上大“奸”特“奸”不亦乐乎。 庄子批评惠施“只知逐物之学而不知反己之学”。芦笛于“逐物之学”或许略有所知(至少会开平方,而且知道牛顿力学和进化论是什么玩意儿),于“反己之学”那可一窍不通了,所以,为人为文都没有根基和头脑,轻浮虚夸,死不认错,芦大鸭子外号,真不诬也。 芦笛用他文品人品和对中西文化肤浅的理解批评,英勇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有知识而没学问、有文章而没文化、有物质文明而没精神文明(这个概念的内涵比世俗的理解要精微广大得多)的网痞,称之为文盲,已经是过于抬举啦。 芦文中的大量骂话,如“文明盲”、“智力笑话”、“沽名钓誉之徒”、“弱智之邦的弱智分子才能干出来的弱智把戏”、“着三不着两、天一句地一句的屁话”…等等,芦笛“若是稍微有点脊髓,哪怕细小如蚯蚓也罢,就该明白”,他自己才是这些下流语言最适宜的消费者。想想真是蛮可怜的,似乎只要我那不肖弟子一枭在场,他恶毒地骂他人骂古人的话,最后大多扎扎实实地砸回到他自已头上了,嘻嘻(学一句芦腔)。 昌平老人2006-8-18 首发《自由圣火》9.4网址:http://www.fireofliberty.org/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并保持完整 就象多数武侠小说所写,侠士的武功总是一个比一个高,越到后面出场的越高,到了最后,往往就半人半神了。世人无知,以为老枭很了不起了,殊不知“平昌老人”更厉害百倍呢。“平昌老人”,那是文化的象征、智慧的代表、慈悲的化身。斗战胜佛一身本领,大唐群雄文韬武略,其来有自呀,哈哈哈。没有“平昌”就没有老枭,终有一日,“平昌”也将因老枭而大放光芒!众看官,长夜曼曼,请找好位子,备好烟酒,慢慢欣赏吧。或许,一部惊世传奇的幕布马上就要拉开啦。芦大鸭子,别拉稀呀,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一枭2006-8-29 附芦笛:文盲孔丘以及文盲鲁迅 这当然是夸张之词,准确地说,应该是“文明盲”才是,而那“文明”自然指的是西方文明。发话道:人鲁迅的稿子送去,编辑从来不敢改动一字,难道我还不如他?老范大惊失色(那大概是他一生受到的最大惊吓了吧),从此便牢牢记住了我这狂妄之极的大话,动辄就跟人说,还跟我说什么,你就是真超过了鲁迅,这话也该由别人说,不能出自自己的口,云云。 为什么不能出自自己的口?如果现代人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不敢认为自己超过了从孔老2直到鲁迅的各色劣等“圣人”,那还配作现代人么?试问孔老2会开平方么?鲁迅知道牛顿力学和进化论是什么玩意么?在当今世界里,不具备这些起码常识的人,难道还不是文盲? 中国最令人气短的一个传统,就是崇拜死人,而且死得越早越来劲。在我看来,咱们之所以没出息,至今没出过什么世界级的大思想家,就是这“拜死人教”所赐。 那公元前5、6世纪的老子孔子,用今日眼光来看,乃是绝对而非相对的文盲,什么科学文化知识都没有。以当时的原始蛮荒状态来衡量,他们当然是伟人,但时至21世纪还要把这俩死人顶在头上,甚而至于用僵尸压杀活人,那就绝对只能是弱智之邦的弱智分子才能干出来的弱智把戏了。这种智力笑话,请问与胡锦涛同志前往景颇山,三顾茅庐,礼贤下士,恭恭敬敬地把某部落的文盲智者请来作国师有何区别? 最热心玩这弱智把戏的人,乃是21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东海一枭先生。前段这位“民主冬烘国师”效法“民运”垃圾实行以言治罪,写了篇《芦笛的罪证》作为“民主文字狱起诉书”,列举了靠忠实“民主线民”搜集而得的我“辱骂”他和类似的不通之辈诸如余杰等人的确凿罪证,最后下了判决,说我是“专制制度的乏走狗”,那判决依据当然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若打击贫农,便是打击革命”,therefore,若嘲笑“民主”文盲,就是专制制度的乏走狗。 对此“民主文字狱判决”,芦某心悦诚服,唯一不解者,乃是任何一个有点脑髓的非文盲,哪怕那大脑沟回浅如排球(感谢阿胖的提醒)也罢,只要看了孔文盲那些着三不着两、天一句地一句的屁话,立即就能看出此老乃是不折不扣的专制制度的劲走狗。光“君命召,不俟驾”以及《乡党》篇中那些捧上压下的无耻奴才丑态,看了都免不得作三日呕(为体贴读者的肠胃健康,不把那些肉麻话引出来了)。为何这位发明了有效维持了几千年专制制度的专制理论的帝王劲走狗,却又成了“民主冬烘国师”心目中的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舵手了呢? 我早在《试论孔孟之道对人性的偏离及其流弊》中指出,孔教在本质上是维护严格的身份等级制度的保守理论,核心就是“克己复礼”,其操作要点是通过克制人欲,将主观认定的上下尊卑关系强加给社会现实,迫使后者倒退回那主观道德体系中去,因此,它在“礼崩乐坏”的乱世什么用处都没有,只能在治世借助君王的权力,强行推销这不折不扣的奴才哲学,为臣民洗脑,彻底消除他们的“非分之想”,以此冻结社会进步。而这就是中国社会被成功冻结了两千年、至今仍难复苏的根本原因。 既然如此,东海先生若是稍微有点脊髓,哪怕细小如蚯蚓也罢,就该明白,您要当冬烘国师,只能去为朝廷当,不能为响马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蒋庆先生才是真懂孔教的同志,似你这种犯上作乱、讪上卖直的乱臣贼子、名教叛徒,也配拉圣人大旗作冬烘皮,挺身而出作“民办村学政治课教员”,宣讲“去人欲存天理”,教育大家当忠臣作孝子,畏天命畏圣人言,以此冲销人家从真正的知识分子开办的公民课上学到的文明常识?! 孔文盲再说也没什么鸟意思,反正如今除了专业人士和沽名钓誉之徒,没谁去看那些烂玩意儿,还是来说鲁文盲吧。 却说两年前我写了《可怜的鲁迅》,Doooku发话道:比谁谁写的《鲁迅传》可是浅薄得不堪一提。这话对我的自尊心当然是个打击,但老芦心眼还没小到那个地步,因此上便存了份心。不久前在网上闲逛,无意间找到国内王晓明先生的力作《鲁迅传》,拜读之下,印象非常深刻,觉得Doooku那评价对我还客气了些。在此竭诚向诸位推荐,请用股沟一找就得。古人说人生快事乃是“雪夜闭门读禁书”,这话说错了,应该是“雪夜上网读白书”,一分钱用不着掏,还能增长见识,岂不是人间至乐? 王先生遵照陈寅恪先生的教导,违反了杰出的专业人士Requiem的教导,力图把历史人物放回当时的环境氛围去,客观地分析他的行为心理,其努力相当成功。我觉得最受启发的一点,就是为何严复的《天演论》会对青年鲁迅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而且竟然影响了他的一生。 本来,赫胥黎在英国不过是个二、三流的思想家,我曾在英国知识分子中调查过,知道他的人还真没几个。但谁都知道严复编译的《天演论》在清末民初时的中国知识界里起到了何等石破天惊的作用,鲁迅不过是受影响的其中一人而已。而且最可笑的还是,从头到尾,鲁迅始终没有弄明白进化论到底是怎么回事(详见下),可“严氏进化论”却影响了他的大半生,成了他的人生观和历史观,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据王先生指出(虽然人家没敢说得那么直接),这震撼其实是传统文明一片苍白造成的。古代中国人除了《三国演义》开篇说的“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类的浅薄P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历史观,换言之,愚昧的古人和鬼子不一样,从来没想到历史可以是一个运动发展的过程,可能会有支配其运动的所谓“客观规律”隐藏于其后。 王先生能看到这点,我觉得很了不起。须知大家常犯的一个毛病,就是以今日的知识背景去强奸古人,而所谓“今日的知识背景”,其实也就是“西洋知识背景”,这才会闹出“农民起义英雄”和“民族英雄”的弱智笑话来。 正因为此,现代人特别是大陆人生长在马教“唯物史观”的熏陶之中,根本就无法想像传统中国根本就没有“史观”这档子事,那完全是洋货。可以想像,生长在这种文明蛮荒之中的鲁迅,乍见到严氏倒来的二三流思想家的二手货,其“开了天目”的惊喜又当何如? 这其实就是鲁迅终生崇洋媚外的原因:从文明荒漠中走出来的游子,见到天边的海市蜃楼,当然要当成“普罗米修士从天上偷下来的神火”,从此成了“拜火教徒”,那跪拜不但是西洋文明,而且竟然连二道贩子日本人也包括进去了。据王先生介绍,918事变后,群情汹汹要抗日,请鲁迅去讲话。不意此老竟无一字谴责日本侵略罪行,却大赞大颂日本人做事如何仔细。大约在他心目中,日本灭亡了中国,其实也符合“生存竞争优胜劣汰”的“进化论史观”罢。 这其实就是鲁迅的悲剧,他终生崇洋媚外,这倒没什么,老芦也崇洋媚外,可惜我和他的区别是,他崇拜的不过是主观创作或曲解出来的蜃景,而老芦崇拜的可真是西洋文明的精华。 人类有史以来,还没见过如此拜错了菩萨的善男信女。与之差相仿佛的,大概只有“响马大儒民主冬烘国师”东海先生。惜乎后者渺无足道,决无可能被后人知道,遑论对国人有丝毫影响,和鲁文盲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还是只有鲁盲“占尽风情向小园”。 这“鲁氏进化论”的笑话最能说明这一点。鲁盲曾经在皈依马教后多次坦承自己的心路历程。据他自己说,他原来相信进化论,认为社会乃是不断进化的,因此年青人一定比老头子先进,为此他不惜“俯首甘为孺子牛”,“肩起铁闸,放他们到光明中去”。等到412清党,他才愕然发现,原来青年也会密告同党,帮助上司捉拿屠杀同志,思路于此轰毁,最后才转向了马教“阶级论”。 任何一个现代非文盲都能立即看出这是何等的智力笑话。原来,鲁氏进化论史观,其实是“进步论史观”,简言之,社会总是不断进步的,青年一定胜过老年,今天一定好过昨天,未来当然更比现在光明。 这就是他的社会发展史观,完全是不折不扣的“线性思维”,怪不得马悲鸣那著名国际腊肠学权威要说什么“鲁迅也是理科思维,是我们的人”。如此思维,的确和腊制了的大肠有一定关系。据现代医学发现,其实肠道也可以看成是个内分泌器官,或许那就是“马悲鸣们的人”赖以思维的器官也未可知。不管怎样,如果将来科学家宣布大肠其实也有思维能力,我决不会感到意外,因为鲁迅和马悲鸣早就示范过了。 不幸的是,除了腊肠学家,谁都知道进化论的主旨,那就是“生存竞争,适者生存”。这儿所谓的“适者”(The fittest),乃是指生存竞争的压力把那些最能适应的种系挑选出来,并不是“强者生存”(The most powerful)。如果真是后者,那食草类动物绝对不会存活下来,而恐龙也就不会绝灭了。 因此,从进化论的原教旨中,根本就无法得出“人类社会总是不断进步的”这一般性结论。更不用说什么“青年人一定强过上一代”的特殊结论,顶多只能得出“中国人绝不会灭种,因为咱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特别能生,而这正是沙丁鱼和兔子存活下来的绝招”的科学结论来。 当然,鲁迅犯此劣等错误,也还是可以原谅的,严复本身就没怎么弄明白,偏偏《天演论》又没有按《进化论与伦理学》的原文忠实译出,夹带了他自己的大量私货。从这个角度来看,未便苛责前贤。 但鲁迅这位大思想家若是具备起码的思维能力,听到某个新颖理论后,要作第一件事就是“验算”,把该理论“代入”所知的历史和现实情况,验证一番。如果他这么做了,立刻就要产生绝大怀疑:为什么中国历史不但不是那个直线进步的样子,反倒从宋代以来一直在缓慢退化呢?这其间,“吃人的礼教”是否起了作用?会不会是礼教才是古代中国人的最适生活方式?如果那“进步史观”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那为何后起步的鬼子反倒跑到了咱们前头去? 可惜他连这学童都会的基本功都不具备,这才会坦然把那文盲话语写下来。那智力笑话还不止此:既然你根据大肠思维认定世上各国都会直线进步,那又何必担忧,认定“铁屋子是不可打破的”呢? 更奇怪的是,从“进化论”中,他居然也就有本事导出“不破不立”的结论来,说什么老的欢欢喜喜地让位死亡,新的欢欢喜喜的取而代之,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这TMD跟进化论有什么相干?人达尔文说的“自然选择”,乃是一个不带任何主观情绪的过程,被淘汰的物种没有什么“欢欢喜喜地让位死亡”一说,难道恐龙绝灭,竟然是欢天喜地的自杀不成?! 不仅如此,当他看见老的不肯欢欢喜喜地死亡时,他就要煽动暴民造反,人为干涉客观规律,发出大而无当的庄严号召:只要挡在前进的路上,不管是天球河图,金童玉女,统统踏倒他!至于踏倒他之后向何处去,会不会掉进深渊去,他是根本不会管的,自有他那宝贝“进化论”在那儿为中国的前途负责,反正未来一定比现在光明就是了。 这就是他为何什么都骂过来,但从来没有提供过一个正面蓝图的原因。后来真懂西方文明的梁实秋看不下去,点了他这个死穴。鲁迅毕竟是聪明人,吃了那致命一击后自然心中有数,虽然论吵架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毕竟知道自己的死穴让人家点中了,于是便发愤苦读,想提出个正面蓝图来,最后竟然为了领导最新时髦,永葆革命青春,作终生青年国师,皈依了马列邪教! 其实以他那点思维能力,无论如何苦读马列的二三手货,也绝对不可能掌握其要旨,无非又是弄出一种类似“鲁氏进化论”的“鲁氏阶级论”来而已。除了不着边际的“普罗文学”号召外,他这方面的“力作”,我记忆中的便是《文学与出汗》。据说,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出的是香汗,“蠢笨如牛”的工农大众出的是臭汗,贾府里的焦大是决不会爱上林妹妹的。 即使如此,那又便如何?鲁迅怎么蠢到看不出来,那不过只证明了社会地位和财产决定了统治阶级和劳苦大众之间的文化占有度的差别罢了。从社会学角度来看,这当然不公平,但从文化角度来看,前者当然是先进的,后者当然是落后的。如此“阶级分析”,其实不利于劳苦大众,更无法由此得出“工农大众是未来国家的统治阶级”的结论来,反倒提示了一旦工农大众真的翻上去,那就是“臭汗取代香汗”的文明末日,正如后来毛共大老粗占领上层建筑舞台造出来的大孽生动演示的那样。 不过,鲁迅其实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记得他说,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这是我和中国的文坛应该怎样悲愤的阿! 这话一点不错,鲁迅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名竖子。其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丝毫不懂西方文化,既没有看过并看懂西方思想家、哲学家、经济学家、社会学家的任何著作,也丝毫不知道西方社会的建构原则,而且连起码的现代科学知识都没有。 楼下有人追究鲁迅的学历,原意是要凸显现代文凭制度的不合理,其实恰好暴露了鲁迅那代人致命的先天不足,那就是只有个初中知青的文化底子,加上在仙台医专靠死记硬背强行记住,但很快就会忘记的解剖学和原始微生物学(鲁迅竟然因用电影显示微生物来预言未来教育会被电影取代,适足暴露了他的科盲底子),这结果,就是他丝毫没有起码的逻辑思维能力,脑袋被古往今来的各种马队杂沓地踩成了乱葬岗。唯一能勉强立得起来的,我看只有他对古小说的研究,可惜就在那领域里,他也没像胡适那样,用西式先进治学方法去整理国故,靠的还是儿时在他绍兴老家乱七八糟看的一堆闲书。 真正值得鲁迅和中国的文坛悲愤的,愚以为,乃是当时被鲁迅嘲骂的那夥人,自胡适直到梁实秋,哪怕是他与之势不两立的顾颉刚也罢,个个是学贯中西的大知识分子。中华文明不想复兴则已,要复兴,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栋梁材。是鲁迅那无知竖子而不是这些人成了青年导师和文坛领袖,最雄辩不过地证明了大肠思维才是中国愤青们配消受的好东西。(《罕见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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